魏璇垂下头,一步步走远,皇宫偏远处无人清扫,雪深路难行。
他驻足回头望,凤栖宫金灿灿的高大殿角已经快看不见。
年关的最后一日清晨,边疆传来了消息,举国震动。
魏景坐在书房里,忍不住破口大骂:“十万兵马,对付几千个匈奴人,尽数丧生?”
底下颤颤巍巍跪了一群人,魏景将奏折狠狠一摔,脸色铁青。
“一群废物!”
他猛的站起身,拳头握的咯吱作响,嘴唇上下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齐国内外本就不太平,大小战役不断。此次缴平匈奴本只是为了提升四皇子在民间的威信,让他用来练手的罢了,甚至为了以防万一,还派了周宴给他垫背。
四皇子跪在地上,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父皇,儿臣真的只是看不惯周宴那副自恃清高的作派,想要小惩大戒一番!本打算让他领的兵稍加折损,儿臣再前去救人,趁机让他领罪下狱。”
“可……可不知为何,儿臣的计划竟被匈奴人知道,他们趁机埋伏,亦或许不止几千人,儿臣领兵赶去时,已经来不及……”
四皇子的声音渐渐微弱,最后伏在地上啜泣起来。
“孽障!”魏景气的火冒三丈,“朕要你去边关缴敌,不是玩弄权术,陷害他人!”
他越说越气,胡子都颤抖起来:“你真是愚蠢!周宴不过是个幌子,哪怕你出战不利也好,让他来背这黑锅便是。可如今十大军尽数殒命,这罪,你怎么偿!”
四皇子呜咽着,伏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儿臣派遣的副将如今谁也找不到,恐怕尸骨无还,不如此事也一并推给周宴……儿臣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敢了!”
如今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魏景看着痛哭流涕求饶的四皇子,无力地扶着桌子边缘,显得分外苍老。
刚说完,金水桥下传来鸣鞭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天空。
随后,西面的会极门也打开了,朝臣整肃衣冠,鱼贯而入。
小福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俯得几乎压在地上,生怕触怒魏景,小心翼翼劝道:“皇上,该上朝了。”
“父皇,求您,求您保儿子一命……”四皇子痛哭流涕,拉着魏景的衣角不断哀求。
魏景深呼吸了几下,勉强稳住心神。
他从前根本没设想过这样的情形,十万精兵,即便镇不住小小匈奴,也不至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