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鲜血四溅。
“张家的财产藏在哪儿?”
姨母已然被打的昏厥过去,被暴力地催醒,伤口处血肉外翻,只余一口气吊着。
她瞪着眼睛,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坚定的目光从魏璇身上扫过,继而,一字一句说道:“父亲在江南查到了万亩官田,查到最后,竟是皇上亲信所占!皇上挥霍空了国库,残忍暴戾,吸民脂民膏,不愿吐财,便杀我父亲灭口!”
她声音微弱而有力,直至振聋发聩:“我父亲一生清廉,为国为民!张家没有私产!”
魏璇被钳制着,看着姨母的脸色一点点灰暗下去,箱子倾倒,几张房契飘落在地上,墨被水迅速晕开。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耳边只余大雨倾盆。
回过神来,过路的奴仆已经走远,眼前仍是刺眼的阳光。
魏璇沉默了许久,仰头望着方才周旖锦所在亭子的方向。
他是活在阴沟里的人,背负了仇怨,生了夺权的心,便只得在无尽的风霜雨雪中厮杀,从来不光明磊落。
只是年少躁动,才会奢想她那样明媚又骄傲的女子,羡慕她永远高傲地站在阳光下的身影。
只可惜自己一身碎骨,只能渐行渐远,直到这不合时宜的心思消散。
不远处,萧平萧瑾已走近,魏璇轻咳了一声,挥散脑海中不该有的念头。
萧瑾看出魏璇脸色有些苍白,没再多问,识趣说道:“质子殿下,午膳已经摆好了,我们快些过去吧。”
魏璇点了点头,三人都有些恹恹。
萧瑾心里是怀了许多怨怼的,魏璇住在宫里,她身为女眷,并非日日去国子监读书,本能见面的机会就不多。
今日她好不容易在他面前出一回风头,却因为见了宫里的娘娘,全然将她的气焰压下去了。
她眼底添了一抹阴郁,压着一口气,指甲微微陷进掌心的肉里。
从小到大,萧瑾的生活中,几乎全是众星捧月。她才貌双全,又知书达理,无数世家子弟相继示好,从没有给别人当配角的一幕。
半晌,她才从这种不适中缓和过来,微微斜起看着一旁的魏璇。
魏璇的侧脸有着少年棱角分明的冷峻,眼尾轻佻,眉间微蹙,唇瓣偏厚,淡淡殷红的颜色在他略显凌厉的气质中又添了一抹柔和的蛊惑。
她看的有些久,胳膊被萧平轻捏了一下,才害羞地低下头。
周旖锦和郑晚洇用完膳不久,便遣人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