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犹豫之中,顿时脸颊染了粉红,她今日梳着双丫髻,显得分外可爱。
二人还未商定,远远便有人来通传:“张才人和质子殿下求见。”
魏璇走进来时,看见周旖锦坐在扑簌簌的海棠树下,斜倚在摇椅上。
她穿了一袭素白烟笼梅花百水裙,裙摆如清雾笼泻,逶迤拖到地上,一派清丽华然。
张才人问安,周旖锦素手倒了些葡萄汁,清润的指节如琉璃杯一般易碎。
“平身吧。”她声音清冽,像细流漂过的纱绢。
魏璇自以为对后宫是有些了解的。
母亲出身低微,昔日在玥国,曾受宠过一阵子,尤其是他出生以来,愈发有人坐不住,屡次下毒谋害,手段狠厉。
他来齐国这些年,始终以为淑贵妃是同那些人一样残忍恶毒的深宫妇人,可他如今见过了,却愈觉得淑贵妃同其他人不一样。
她宛如天人之姿,海棠树下清扬婉兮,说不清的闲婉柔靡。
魏璇心口一滞,险些脚步踉跄。
张才人自是感激涕零,说了许多感谢的话,一会儿又道:“嫔妾惭愧,不通医术,娘娘拜托之事,恐怕不能完成。”
见周旖锦脸色微微沉了些,她忙补充道:“娘娘若不介意,质子殿下略通医术,可为您查看一二。”
对魏璇的医术,张才人其实是十分有把握的。在玥国时,后宫争斗不止,魏璇为了保护她,才十几岁的年纪,辛苦钻研,医毒两都术不必太医院那些人差,甚至更加精益。
周旖锦抿着唇,一对乌亮的眼睛打量了他两下,眸光流转,像沉在水潭中的黑曜石似的。
她由苏新柔扶着,缓缓站起身,望着魏璇说道:“你随本宫来吧。”
“是。”魏璇俯身行了一礼,跟在后面。
路过一旁的石桌,他忽然瞥见被藏在信封底的书信,微风把信角吹起来,隐约看见清隽秀丽的“周宴”两个字。
才想起来,淑贵妃哥哥也被派去了边疆。魏璇微微抿着唇,周宴一届文官被派到边疆去,不知道那会不会波及他,连带着丞相府……
正出神,苏新柔转头看向他:“走快些。”
魏璇这才匆匆跟上去。
周旖锦不愿张扬,屏退了众人,只有两个侍女随身。
魏璇没那么拘束,微微垂着眸,不知为何,目光恰好落在周旖锦盈盈一握的腰肢上,腰后系了淡青色的丝涤,随风飘扬,愈衬得那处纤细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