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血溅四方的浓重气味冲击得不堪忍受。
“奴婢、奴婢只是路过……”白若烟被侍卫拿剑指着,眼前是发着寒光的剑刃,她胆都要被吓破,浑身抖如筛糠。
周旖锦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自从落水以来,她身体总是莫名疲惫。
她不再听白若烟解释,只觉得吵的十分头疼:“擅闯内务府重地,拖下去杖责二十。”
白若烟吓得魂都快没了,连句求饶都未说出口,便被拖下去了。
蔓延满殿的血腥味刺得周旖锦十分难受,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文婕妤,克扣的银两,限你一月之内双倍补齐,另外——”周旖锦的眼神落在了一边还未进到她宫里的补品上,“萧美人既有喜了,本宫也未曾关心过,这些就送到她宫里吧。”
小太监一挥浮尘:“起驾回宫——”
文婕妤跌坐在满地的狼藉中,冷着一张脸,久久未曾回过神来。
虽然念着往日的旧情,周旖锦并未严惩自己,但不知为何,看见周旖锦现在的模样,她心里却总是不安——方才她看自己的眼神,仿佛一只沉默的野兽慢慢露出獠牙,令人心底发寒。
过了许久,文婕妤扶着柱子,慢慢站起身来。
她愣怔片刻,眼神落在那几包将送到萧美人院里的补品上,突然眸光一闪,掩着嘴角低低笑了起来。
周旖锦换了一身衣裳,随着桃红上了马车。
每月十七是贵妃归宁的日子,马车出了宫门,径直往丞相府奔去,巍峨森严的宫殿被甩在脑后,渐行渐远。
桃红坐在一旁,低头玩着荷包的碎穗,表情郁郁不乐。
见周旖锦一言不发,终于,桃红忍不住问起来:“娘娘,您为何如此轻易就放过了那文婕妤!她仗您的势却毁您的名声,这种白眼狼,娘娘还对她讲什么姐妹情分!”
桃红越说越生气,手都攥成了拳头:“奴婢早就看出来那文婕妤不安好心了!娘娘还没入宫的时候,她是一心钻研,想嫁进我们家当大公子的正房夫人,谁知大公子根本不理会她,娶了家室门第都清白的郑氏嫡女,那文婕妤自己没戏了,便在背后诋毁沈氏的名节!”
听了她的话,周旖锦依旧面色从容,说道:“她狼子野心,我怎么会不知?只是她心机深沉,今日又罪不至死,我现下严惩了她,倒是出了口恶气,可指不定哪日就要死在她手上。不如轻易放过了她,满宫都知道她深得我心,仔细看着,早晚能遇到她登高摔重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