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云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年龄呢?
杜有笑了笑,只是这笑容不达眼底,接着又道:“这么小的孩子,放在家里不会担心吗?不然就带着她一起去吧。”
姜晓云眼皮跳了跳,想藏这丫头都来不及,怎么会让她去京城露脸,神情立刻带了些心虚,脸上笑得更起劲儿了,横肉把眼睛都快挤没了。
姜氏冲着杜有恭敬道:“杜大管家,这孩子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平时被我惯坏了,性子野,没什么规矩,怕到时冲撞了府中贵人,有左邻右舍帮忙照看着出不了事,就留她看家吧。”
杜有若有所思笑了笑:“夫人说得是,这样也好。”
两匹马前面带路,后面跟着姜氏三人的马车,虽然下着大雨,仍然惹得左邻右舍冒雨出来观望。
左边邻居是杜家远房的一个亲戚,家中女人探头看了一眼泥地里孤零零的杜清酌,轻声说道:“清酌也真是可怜,不是自己身上的肉就是不知道疼,就这么被换了……”
“死婆娘闭嘴,要你多管闲事!”身后男人一声怒吼,女人缩了缩脖子退回院子里,男人到了自家大门口,回头冲着马车狠狠地呸了一口。
右边邻居是个孤老头子,家里养着的土狗跟在马车后面连跑带跳,老头顺手操起根棍子,追着土狗打过去:“你个不要脸的死狗,没那贵族的血脉,攀什么富贵亲戚……”
土狗被打得连声哀鸣,直接钻回家去了,老头儿一边打回去,一边还在指桑骂槐,听在杜清酌耳朵里,却是字字珠玑。
在这一瞬间,杜清酌心中的怀疑都被确定了,她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小牧童这苦难的人生,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小牧童不是姜晓云亲生的,是京城那个杜家送过来的,原本的父亲不该叫父亲,应该叫二叔吧,不管怎么的,血浓于水,二叔活着的时候小牧童倒是没受什么大罪,可是二叔过世后,这个名誉上的母亲,实际上的二婶姜氏,就把小牧童当成了粗使的丫头。
杜清酌歪着头站在雨里,发了一会儿呆,五小姐过来的时候应该还是个婴儿,这到底犯了什么错,竟然会被遣送乡下养着,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杜清酌坚定转身,进屋收拾行装,今天报了小牧童的仇,从此,她没爹没娘没有家,从此,她是天下最自由的人,天大地大我最大,如若问她未来的日子有什么理想,她的理想就是学世上最强的医术,过世上最好的日子。
杜清酌不在乎京城杜家五小姐这个身份,可是因为有小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