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地的死牛,没什么大的破绽,等她做完这一切,再想寻一头死牛切腹藏身,时间明显已经不够了。
土坡边缘露出几顶黑色晃动着的帽尖,搜索的人已经近在眼前,因为坡边也有尸体,那些人正弯腰掠夺人头,杜清酌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快跑吧。
行动快过思想,她已经迈腿开溜,刚跑两步,脚下一软,一下摔进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动物挖出来的洞,洞口小里面大,如同一个葫芦,蹲下身子缩起脖子刚好头顶和洞沿一样高。
洞口横着一个被腰斩了的尸体,杜清酌扯了扯尸体的裤子,正好用屁股盖在了洞口上。
杜清酌刚盖好盖子,那些晃动的帽尖已经走上了土坡,一行七八个人,左一刀右一刀,割人头如同割韭菜,杜清酌虽然藏在洞里,也知道外面在干什么,心里一遍遍问候这些王八蛋的祖宗。
后腰有些痒,土里有蚂蚁爬出来,正从杜清酌的裤腰爬进去,在捆裤子的草绳附近爬进爬出,那种麻痒几乎让杜清酌崩溃,却不敢有一丝动作,用手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不停在心里哼歌:“我再等一分钟,就在下一分钟……”
也不知道过去多少分钟,那些人终于离去了,杜清酌却不敢马上爬出来,听着脚步窸窣着走远,听着大地渐渐恢复平静,直到草丛里恢复了虫鸣,她才用脑袋顶开那个人的屁股,轻手轻脚爬了上去。
仍旧匍匐到了土坡的边缘,看着那些士兵在远处集结成了小队,很快向大路方向撤离了,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些人的背影,杜清酌才噗通一声,跪在了这片被热血染红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