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闷声骤响,似有重物落下。蓦地溅起些风尘,点动了周围古老的,沉睡的帆旗。
“哎呦~这个老家伙......也忒狠了吧......”
黑水湖泊旁,岸边一处,有道人声,在哀怨着,摸爬滚打,口中愤愤不断。没容多怨几句,便是又有道人影自上而来,但相比于前者,他可就要潇洒得多了。
“差不多了啊,嚎两声意思意思就行了呗,我说你小子该不会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吧。”老头看着身边好像地龙拱土似的周叶青,很是嫌弃。
“老爷子,您抬眼瞧瞧,这么高诶,我一个少小儿郎,你好狠啊。”“您说,万一要是摔了胳膊断了腿什么的,我入不了松宗的门,那我岂不是太冤了。”听得老头的调侃之言,周叶青身子骨也是没来由的好了,坐起身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老头听着,啜了口酒,看着混小子,没好气的笑了。“你个混小子,肚子里倒还有点弯弯肠子,放心吧,若能解我松宗之苦,亏待不了你。”
周叶青闻言脸色微变,有些尴尬,挠着脑袋赔笑斜望着老头,他没想到自己的小算盘就这样被人识破了去。老头见状,也是莞尔,一时无话。其实说到底,周叶青也只是个孩子,在老头看来,不过白纸一张,哪有什么可藏之物。
周叶青起身拍了拍泥土,看着周围被他压倒的道旗,轻轻的一一扶正。等他弄完这些,回过头来才发现,老头已经向着黑水湖泊去了。老头向前走,路过那一面面旗帜,眼中深沉。他细细看着过身的道旗,上面那些被岁月消磨的笔墨,像是在讲述一代又一代的人。
这天脉之怨,已是沿存千年,对于松宗来说,一日不解,如头悬利剑,心不能安啊。松宗这第六脉传,一脉一生一人,一辈子就为了这怨气。唯一能收徒的时候,便是自身化道的时候。
老头走到一面道旗边上,他停了下来,不再走了。他看向那面旗帜,嘴唇动了动,眼中泛红,带着感怀。“师傅,弟子.......弟子来看你了。”老头这样说道,向着旗帜。
老头心中思绪翻飞,遥想当年之事。
也是在这黑水湖畔,就在他脚下的位置,他背着一个油尽灯枯的老者来到这里,听着老者对他最后的嘱托。随后,眼睁睁的看着老者,他的师傅,以自身仅剩精元为墨,破指作笔,神绘旗纹,力竭而死。他一直记得师傅当日的话。
“若能得解因果,必要尽力而为!”
老头伸手拂过扬动的旗身,像是又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