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放缓脚步来到客厅,黑狗与玩偶们战斗的声音依稀传来。
客厅里,紫色的光辉透过缺失了玻璃的落地窗,依稀照亮了肮脏破旧的沙发。
一个黑影静静坐在沙发的阴影里,在发现余晖后咯咯吱吱地站了起来,用违反人体常理的姿势急速靠近过来。
当然,它并不是人,而是那个身为“妈妈”的木偶。
余晖挥出戴着金色头冠的右手臂,金冠脱手飞出,直直飞向木偶。
看着空中的金冠,木偶呆愣愣地顿住了身体,直到金冠“啪”一声砸在它身上后,这才伸出双手接住了金冠,低着头将它捧在胸前。
这一幕竟显得有些虔诚。
“啊,你把它找来给我了。”木偶发出了平和的女声,“我竟然会做这种事,真是失礼。”
“谢谢你帮我找回了理智,阿晖,我可以这么叫你吧。”它笑了,如同一位温柔的母亲在絮絮轻语,“我真希望你能叫我一声妈妈。”
它身上的黯淡火星逐渐熄灭,木质的躯干和身上的芭蕾舞裙都被火焰灼烧得残缺发黑。它一丝不苟地盘起自己凌乱的焦发,动作舒缓而优雅。
“好的,妈妈。”余晖顺水推舟地认下了,反正叫几句又不会损失什么。
接着他笑容灿烂地道:“妈妈,你知道我现在处境很危险,所以能给我点提示吗?”
木偶自顾自地把手里的金冠递给余晖,语气轻柔地道:“帮我戴在头上,好吗?”
“当然。”余晖接过头冠,把它别在木偶刚盘好的头发上。
木偶伸手抱了抱余晖,接着步履轻盈地退后一步,木质的手中多了一本旧日记本。
余晖摸了摸自己空了的衣兜,表情僵了僵。
“你这不去当小偷可浪费才能了啊。”他心想。
“未经允许偷拿别人的日记可是不礼貌的哦。”木偶的声音带着笑意,“妈妈当然会帮你,可惜的是,我不擅长战斗,也不知道其他人的东XZ在哪儿。”
“那真是没办法。”余晖叹了口气,接着蹲下身子,不太情愿地伸手蘸了蘸地上腐臭的积水,在地板上描画着“妹妹”之前给他写的留言,之前那匆匆一瞥足够他记住这些“符号”。
“能告诉我写的是什么吗,妈妈?”余晖对着木偶微笑说道,并且在沙发上蹭了蹭沾过水的手指。
木偶看了眼字迹,然后笑吟吟地道:“二楼暗房和地下室。这是小衣留给你的提示吧,真是个善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