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天台诛凶,吾甚慰,然道门之虑,非黑、白所能尽概,须知大局之稳固,方可共同抵御黑暗,盼君知之,谅之。君乃伟丈夫,丈夫者,大行不顾细谨,知之万物皆备于我,共情段焉,实可矜可悯,闻者不潸然邪?今凶而之枭首,大快也,吾与君同忾,恨不相与之共饮。君之行擅专,然未失其时勿失其勇,人龙也……”
开场白就占了一页,突然话锋一转:
“君不闻先贤云:‘人间礼者,往来之仪也,无礼而不往,无往而不成章,无章则乱,乱则不明,不明则大道晦矣。’今有君者,阅而不复,非礼也,此诚大道危亡之始,须知广厦非一日之功,大道非一时之逢……”
她非常认真地构思遣词,最后洋洋洒洒数千字,写满了十几张纸才罢休。
“夫先贤见微知著,取此大义,千古不移,可见一斑。夫若不往,大道不存矣!”
最后一笔,她想了想,又补上末尾,“李见鱼请赐。”
待墨迹干透,将之装入信封,带着两封信来到飞鸿司,苏敬梓笑道:“监院真是实在人,这么快就安排了。”
他拿来信一看,果然其中一封是给孙剑的,但另一封竟是给谢青云的,他更疑惑了,“怎么现在很流行给谢青云写信么,最近时常收到。”
李见鱼登时傻眼,道:“除了墨先生和蓝蓝,还有谁?”
“洛家的,可不少。”苏敬梓耸了耸肩,“洛家老十,那个剑道天才对谢青云很是推崇,走到哪都不忘宣扬一番。”
李见鱼吃惊道:“那个剑痴洛十竟如此?”
苏敬梓笑道:“听说为此闹了很多乌龙。”
李见鱼推了推镜框,道:“我是写信去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