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楷抄写了一篇《心经》。
两百六十字的经文,短小精辟,也是陆微雨熟练默写的经文之一。
看着她神情娴静、笔锋流畅,仿佛早已写了千百遍般丝毫不作停顿思考。
老祖宗眼底掩饰不住诧异,多看了这丫头两眼。
便是在府中替她祖母抄写经文,也不至于这般熟练吧?
老人哪里知道,陆微雨前世重孝,抄写经文和吃饭一样可以随手拈来。
这一世在落湖之后养病期间,她就轻易抄写了几卷经文。
后来去素心堂一番表演,顺利博得祖母心疼,破了陆芊芊“以孝破禁足令”的局。
之后,她时常送一些抄完的经文过去。
致使陆芊芊抄的经文就无法邀功,甚至两者的字迹也立分高下。
陆芊芊想从祖母那里图表现,效果不佳。
后来更发生她苛待下人的事,她再怎么抄写经文,都无法博得祖母心悦。
心不善之人抄写再多经文,都是玷污了佛祖。
陆微雨再次放下笔,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然后期待地看着老祖宗。
“这一手簪花小楷下过功夫,能写得这么心平气和又有耐心,也能显出你的品行。”
老祖宗将纸张拿在手中细细看着,点评比刚才更加细致。
只不过没一句是跟佛法、经文有关,而是见字观人。
慢慢地似乎也有些理解,为何这孩子的性子是如今这般,而非那些年在庄子上时。
看来这两三年她在府里过得是真不如意,母亲又总病着,也不怪她所思所虑所行,如此周全细致。
平时怕也没少思量琢磨,步步为营。
老祖宗叹了口气,放下那张纸。
“丫头,若是太辛苦不用一个人扛着,老祖宗还没死呢。”
陆微雨表情一怔,随即垂眸,没有说话。
陆玲珑几个表情茫然。
“唉。”老祖宗见状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大姐姐,老祖宗说的是什么意思呀?”陆玲珑忍不住小声问。
“老祖宗看我刚才抄写的经文这么流畅,知道我平时没少写。”
“怕我在府里受了太多委屈无处诉苦,他是在告诉我,还有他为我撑腰。”
陆微雨笑了笑,捡容易理解地说了说。
陆玲珑理解地点了点头,再看向桌面上的字,忽然露出惭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