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扫地的老者忽然抬头,朝着养生殿那头看去。
老者无名。
自尹仲闻记事起,这人就穿着这身洗得发白的灰衣,整日披头散发,遮住了大半边脸。
他两手干枯如柴,上面有着老树皮般的皲裂纹理。每道裂痕的边缘呈白色,中间隐隐发红,再深一丝,只怕就会渗出血了。
察觉到养生殿里传来的动静,尹仲闻暗暗惊奇,转过头来看向老者,发现了他的奇怪举动,“喂,老头,你看什么呢?莫非你也感觉到那道气了?”
因为经常被罚,尹仲闻也三天两头地来养生殿前与老者作伴。一来二去,两人也算相识十几年了,所以尹仲闻对他也没那么客气。
同样的,老者也几乎不会给他好脸色。
“二小子,你不也感知到了吗?”
“二小子”的称呼源于尹仲闻的“仲”字,伯仲叔季,仲排在第二。不过老者口中的“二小子”,骂人之意居多。
明明只是一介凡人,但老者眼中却闪过一道精光。
“老头,今天怎么不讲故事了?”
“今天没这心情……”
尹仲闻刚要开口,养生殿那头忽然传来近百道霸道的气息,比之前的动静更强烈,惊得他连忙拉着老者退出十几米远。
也就短短的十几米,却已经让尹仲闻脸色苍白,气喘不止。
“蠢货!都说了,你的灵身千疮百孔,如同筛漏,根本无法积攒灵力。你又何必为我这个等死之人耗力呢!”
老者手中扫帚轻动,并没有感激之情。
尹仲闻傲娇冷哼,“呵,谁要救你,我是怕你实现了求死的愿望。”
在他认知里,老者脾气古怪,是个坦然待死的人。
对于尹仲闻的口是心非,老者没有说破,只是看似无意地提了一嘴,“二小子,刚刚那个年轻人不是尹家的后生吧?”
“不是,他叫张云。”尹仲闻当他是亲近之人,对他很是信任,对张云的事也没有隐藏,“他是尹家的贵客。好像是,是那个什么,莫七七的朋友……”
“莫七七,姓莫啊……”
老者嘀咕一声,好像是在疑惑,又似乎知道莫七七的来历。
尹仲闻瞥他一眼,没好气道,“老头,好好扫你的地,別瞎操心。”
闻言,老者忍俊不禁。
“老头,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二小子说得不错。”老者挥动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