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变:“刘老三,你说的这是什么晦气话,人裴家才刚办完婚事……”
“我说错了吗?”刘老三脾气爆,当即骂开了,“开春到现在,那病秧子就没出过家门,听说成亲前两天还烧得下不来床,谁知道还能撑多久。”
“保不准那新夫郎嫁进去,没几天就要守寡!”
“——汪汪!汪汪汪!”
刘老三话音刚落,后方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狗吠。
众人循声望去,一条半人高的大黑狗忽然从田间冲过来,一路跑一路狂吠,转眼就到了近前。
大伙儿还没反应过来,刘老三就被狗扑进了旁边的麦田里。
“汪汪汪,汪汪!”
大黑狗仗着体型大死死把刘老三按在地里,后者怎么也推不开,登时吓得腿都软了,大喝:“谁、谁家的狗,快滚,滚开——”
田间一片混乱,谁也不敢上前帮忙。
“哎呀!”
远处响起另一道惊呼。
那嗓音清亮而陌生,众人回过头去,看见了那向他们小跑而来的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粗布衣,头发随意在脑后挽了个髻,正是再寻常不过的农家子打扮。
可他肤色极白,模样清秀漂亮,在这田间地头惹眼得甚至有些突兀。
人群中,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这狗好像是裴家的吧?”
裴家的确养了条看院子的大黑狗。
听说是裴木匠从山里捡的,一直给他家那病秧子养着。也不知这狗崽子是不是有狼的血脉,捡回来时还是个小不点,几年过去越长越大,皮毛黑得发亮,站起来快有半人高。
他们这些汉子看了都发憷。
既然是裴家的狗,这个瞧着有点面生的少年,多半就是裴家那新夫郎了。
果然,少年跑到田埂边,喊道:“大黑,回来!”
众人眼睁睁看见,原本气势汹汹的大黑狗立即不再吠了。它从刘老三身上跳下来,摇着尾巴,嘤嘤呜呜就往少年怀里钻。
少年身形纤细,被狗一扑差点没站稳。他摸了摸大黑狗的脑袋,才看向还狼狈躺在地上的刘老三:“叔,您没事吧?”
刘老三整个人都吓懵了,头发衣服乱糟糟的全是杂草和泥土,狼狈得跟去泥地里打了个滚似的。他下意识张口就想骂,可瞧见那气势汹汹的大黑狗,又缩了回去。
“管、管好你家狗!”
“是是是,我管。”少年态度十分和善,略带歉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