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路,大家都有些不好。
这一歇,就足足歇到太阳往西边偏。
讲真的,大家都不想动弹,恨不得就长在这里了。
但留在这里不动,那就是个死啊。
眼见着一路行过去了不少流民,徐老头才柱了拐杖起来,吆喝着大家都起来,准备赶路了。
便是歇了这么大一阵,但身上也没觉得回来多少力气,如徐春河这般农忙抢收也不喊累掉链子的,这会儿也找了根树根子拄着走了,借点劲。
其它人,都别提了。
周家石家还有好几个小娃娃呢,这几天都是被换来换去的背着走的,自己走都费劲,再背上个十几二十几斤的人,那更是费老劲了。
这么一行人,那赶路的速度是真的快不起来,等夕阳西下,天完全黑透下来,再也看不清脚下的路了,也只将将行出二十里路。
两边路下都是人,几家人再往前行了一段,这才找着个还算空旷的连在一起的一片空地,停了下来。
大家按照逃荒第一夜歇宿的位置开始拾掇起来,带着的行李家伙什放好的放好,包袱皮儿衣服什么的,可以垫着做枕头,娃子们睡着了也得盖一盖,怕夜里着了凉。
徐家排左边的头一个,挨着过来是张家和郑家,然后是周家和石家,最后是邓家。
张家人少,周家和石家都有小娃娃,徐家和邓家没有小娃娃且都有好几个男人的,占头尾,也算是把有娃娃的人家护在了中间。
这是第一晚是徐老头就安排好的,此后的每晚,大家也都习惯使然的,不用每次说,也都自觉的按照这个位置来排的。
安置下后,拉屎拉尿的,都各自结伴去解决,要守夜的都各自站出来,到那一圈去。
黑漆漆的一片,手伸出来都要杵在眼前才看得清楚的,徐老太往右边一溜看去,也看不清个啥。
她看不清那边,那边也看不清他们这边的。
他们家这边没人去拉屎拉尿,大家都在,徐老太先把要去守夜的徐春河和徐大郎招过来,做贼一般的,递了水葫芦过去,多的话不说,只道:“一人喝两口,快喝。”
黑漆漆的,徐春河父子也看不清徐老太的神情,被她塞过了葫芦,这般催促着,也是愣住了。
“娘,干啥呢?”徐春河不解。
徐老太低声道:“一人两口,快喝吧,你爹说的。”
一听是他爹安排的,徐春河这才没有多问,他也实在太渴,拔了嘴塞就仰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