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收,却也不好推拒,声色冷淡道:
“谢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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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迈进房门,女子挂着笑的脸色便沉下来,摘下髻上的发簪,泄愤地朝眼前那梨花木床一掷,
“叮”的一声,簪子钉在床头的木桩上,雕花的尾端悬着余力不住颤抖。
公主坐下来,身子一歪倚在美人榻上,两指捏住眉心,真是气得头都要炸了,
房中氤氲着一股子磅礴的怒气。
忽而一只宛若女人的手轻轻将床头那簪子给摘了下来,旁边铜镜印出他的脸,却是个阴柔男子的模样,
此人原是先前斩杀沈二公子的柒凨,这会儿褪下侍卫的衣衫换上轻薄的淡蓝色轻纱,活脱脱一个妖艳的美男子,
白皙伶仃的脚踝系着两枚小巧精致的红色铃铛,走起路发出沁人心脾的清越声响,
他走到公主跟前,两膝跪地,恭敬地将手上那枚发簪呈上去。
女子虚开眼,噙着余怒的凤眸瞧着眼前的人,心情好了些许,抬手慢悠悠将他掌心的物什拾起来。
柒凨起身行到她身侧,一双纤长白净的手左右落在她太阳穴上,一下一下轻轻揉着,压着嗓子发出的声音婉转动听,
“公主消气,生气对皮肤可是不好。”
话落见她紧皱的眉心总算松开些许。
柒凨是后院的人,知道公主不是脾气好的姑娘,他跟了公主五六年,公主那时候性子比如今更甚,仿若天生反骨,最喜做些离经叛道之事,
身边人都说公主这性子,倘若是个男子,将来想必是个搅弄天地的“风云人物”。
至于他是如何被公主收入囊中,倒不是对方强取强占,他是公主从花楼救出来的。
他本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因为生得好看,被有心人拐了卖去花楼做娈童,
头几年还会想法子逃走,每每抓回来就是一顿毒打,久而久之便也认了命,
花楼的客人玩儿的花,有人在这方面有些变态的癖好,他也算见识得多,再艰难也都熬过来了,
只是后来遇到的一个富商,行径已经不能用变态来形容。
那富商点明了要他伺候,一来就没日没夜地玩弄,还说要花大价钱将他买下来,锁在房中供他玩乐。
他那会儿求死的心都有了,终究还是没死成,男人又过来花楼,是带着三两个狐朋狗友一起来的,
几人对着他一通泻火,活活折腾了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