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早了,”
穆渊眼睫不眨地盯着她,半晌后又不明所以地勾唇一笑,甚至真像个好丈夫一样替她整理了下身前被压皱的被褥,
“早些休息吧,夫人。”
这语气,莫不是穆渊吃错了药,就是她耳朵出了问题。
见穆渊在她身边躺下,赵未然心头发虚又觉惊异,
怎么感觉男主人设有点儿崩啊,他不是心狠手辣冷血腹黑型的吗?
难道我改系统代码的时候不小心把男主人设也给改了?
不不,他应该是在演戏,她心想:
白天演到晚上,不得不说男主业务能力是真的强。
不多想了,赵未然闭上眼,
困了,脑子转不动了……
穆渊起身吹灭了床头的烛灯,周遭光线刹时暗下,唯有窗棂一缕清冷的月光洒进来,依稀照亮物和人的轮廓。
静默的空气催熟睡意,微弱的呼吸声愈渐绵长。
人似乎都已入了梦,穆渊却缓缓睁开眼,侧目看着此刻背对着他的赵未然,回味着指尖的触觉,暗想:
脸上的皮肉竟然不是假的。
他望着前人纤白的后颈,心下默念:
你,到底是谁?
.
翌日清晨,两人走在园间小径上,一路无言。
赵未然正发着呆,猝不及防听穆渊问:
“赵未然,你之前说,皇兄要对付本王,是什么意思?”
她闻声一怔,险些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脚,
暗说自己也是蠢,那会儿一时嘴快,口不择言,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跟穆渊透露太多对她其实并无好处,总之都是要跑路的,没必要临门瞎掺一脚,
何况枪打出头鸟,她还是装成个傻子明哲保身为好,
“我……胡说八道的。”
“赵未然,你当本王傻?”
穆渊目色凌冽地盯着她,
“你想的什么,都一五一十说出来!”
“我,”赵未然自知糊弄不过,只得坦白道:
“我就胡乱说说,王爷你大可不必在意。”
她先给对方打了针定心剂又道:
“在我看来,亲王领兵打仗大都在开国之初,王爷本无需再继任大将军的名衔,可皇上却没有半点让王爷你功遂身退,卸甲从仕的意思。
这表面上像是器重王爷委以重任,可战场上刀剑无眼,多的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