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瞧他满头大汗,奇怪:“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孟祥叹气:“世子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三朝回门,今日,您该陪新夫人回卫府的。”
谢琅脚步顿了下。
突然想到,前日夜里他们定下那所谓的合作合约时,那人似乎是给他提过一嘴。
只是昨夜到现在发生了太多事,再加上二叔那封急信,他给忘了。
孟祥懊恼:“也怪属下,没早些提醒世子,一大早,那三公子的侍卫就过来问属下,世子去了何处,问完,大约觉得世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那三公子就独自乘公主府的马车回卫府了。这种世家大族,最重脸面和规矩,世子爷不露面,卫氏多半要以为世子故意怠慢,传出去,世子爷免不了又要被人说闲话的。”
谢琅原本处于半游神状态,被他喋喋不休一通说,倒无端有些腻烦,道:“不去便不去了,瞧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卫氏管事呢。”
说完,在原地背手站了会儿,又皱眉问:“一般回门不是吃完午饭就回来了么?他怎么还没回?”
孟祥其实也有些奇怪,琢磨道:“兴许是世家大族规矩多,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卫氏乌衣台。
用完午膳,卫氏长子卫嵩、次子卫寅照例陪侍在一旁,看首辅兼家主卫悯与一名手谈十分厉害的道人弈棋。
凉台筑在高处,四周竟也曲水环绕,仿若人间仙境,即便以后到了伏日,也是凉风习习,感受不到丝毫暑意。
因而卫氏乌衣台,又有“清凉台”雅称。
其他孙辈则依坐席而坐。
坐在首席的是如今最得家主偏宠的嫡长孙卫云缙,大房所出,次席的是嫡次孙卫云昊,二房所出,再往后则是另一个嫡孙卫云毓和其他庶孙。
“围而不杀,困死对手,祖父这招棋真是绝妙!”
卫云昊拍手叫好。
他近来新得了国子监免试名额,马上就要入监读书,未来前途几乎可以预见的坦亮,无论在府中还在外头都十分春风得意。
嫡长孙卫云缙已经凭科考在祖父卫悯所掌吏部任职,心中虽有些不喜卫云昊这爱出风头的劲儿,还是道:“当年我不如二弟幸运,在外游历,错过了国子监考试,二弟入了国子监,可要勤勉努力,争取替卫氏多招揽些子弟。听说今日参加入学考试的各地学子,有数千人之众,乃历届竞争最激烈,二弟能得免试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