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城笑道:“你应该去问襄阳王,不过……”
“不过什么?”
“帝都的天快要变了,”莫逸城轻笑一声:“我与陛下还有不足十日便要大婚,你说到时候这天下会是谁的天下?”
我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虽是屏住了呼吸,却控制不了心跳的速度,转过身,捂着颤抖的心口,悄悄的离开了。
“馨儿,我愿对天起势,这一生绝不欺你,瞒你,骗你,只会忠你,宠你,爱你……”
“是吗?”我忍住眼角的泪水,咬唇道:“莫逸城你怕是一直以来忠于的只有你自己,还有你自己的欲望。”
小时候我体弱多病,母亲教我习武强身,父亲教我用拳,母亲教我用掌,我现在的感受就像是被父亲在背后打了一拳,又被母亲在胸口击了一掌。
他们心里对我疼爱的紧,自然是舍不得伤我,伤的最重的一次,也就是父亲将我往上一抛,然而却没有接住我,致使我的手臂摔伤,哭了好一阵,母亲为此狠狠把父亲责骂了一顿,丝毫没有顾及父亲身为陈国君主的颜面。
只可惜他们现在都不在我身边,我再也不能向儿时一样,伤了或是疼了,便会跑到他们怀里哭诉,让他们为我做主。
如今我已长大,自己的事总归是要自己解决,自己的错爱亦或是错信,也应该是由自己来承担所有的后果。
莫逸城……
我深呼吸着,浑身却止不住的颤抖,右手攥着自己的左手,曾经他也与我这般紧紧相握,契合的就像是天生一对。
我抬起袖子,暗暗咬住,却发现那处早已被他削去两分。
他说过既是破的那便破吧,又何必再缝缝补补。
我想笑,却偏偏留下了眼泪。
如今……我还能信谁?
第二天清晨天干亮,船便以抵达到了帝都的码头,我们四个人各怀心事,看起来气色都不是很好。
莫逸城看了我一眼,关切道:“可是昨日没有睡好?”
我轻点了下头。
他挑眉:“可是有烦心的事?”
“没有。”我扯了扯袖口,随即抬眼对上他,笑着说道:“不过就是知你晕船担心你,所以才会无眠罢了。”
到了青石巷,上官婉儿与我们分道扬镳,她乘坐马车前往帝都的府邸,青石巷口只留下我们三人。
尚清转身向我稽首道:“陛下,我送你回宫吧。”
我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心口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