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双凤眸,一眯一瞪之间,总能把寡人所有反驳吓得给咽回去。
如今堂上少了这么一个人,大殿仿佛空旷了许多,眼下国师和丞相均不在朝堂上,寡人倒是轻松不少。
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突然穿过大殿:“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堂下鸦雀无声,无一人启奏。
我捏了捏手上的奏章,缓缓勾出一抹微笑:“既然众爱卿无事要奏,寡人这里倒是有一封匿名奏折想读给你们听听。”
我扫了堂下一眼,随即抽出奏章,交予小银子。
小银子毕恭毕敬的接过,当着众臣的面,开始字正腔圆的读起《论丞相的七宗罪》。
我冷笑一声,打量着群臣的反应,一个个闻言都噤了声,同时将头埋得更低了。
尚清暂代丞相一职后,便站在了莫逸城原来的位置上,两人都颇有些宁折不弯的风骨,不过尚清性情温和,如青松立雪,莫逸城却是盛气凌人,目空一切。
如今看不到他,竟还有些不习惯……
“陛下。”我想的出神,小银子低头唤了我一声,小声的提醒我奏章念完了。
我轻咳两声,将视线转移到堂下,下面依旧是一片死寂,我开口道:“平时大家讨论起政事时异常积极,今日怎么都不说话了,是怕得罪丞相吗?”
话落,群臣哆嗦了一下,我挑了个哆嗦最厉害的,点名道:“谏议大夫。”
“臣……臣在。”可怜的谏议大夫额头不仅渗出一层薄汗,连声音都跟着走调了。
我为了努力装出点威严,扬声道:“奏折上的内容你怎么看,你认为奏章所言,可有属实啊?”
“回陛下,微臣……微臣不知。”他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还记得他上次规劝我要立凤君是多么的慷慨激昂。
“你身为谏议大夫,就应该通明政事,丞相若是有罪,你却知而不报,为其包庇,按陈国法例当属同罪,若是丞相无罪,你却知而不辩,令其蒙冤罪无可恕,若是你连丞相有罪没罪都不曾知晓,那你身居高位,却尸位素餐,更是罪加一等,你说寡人留你,是为何用啊?”
说这番话时,我自认为很是温和,可是谏议大夫却早已被我吓得两股战战,冷汗直冒。
我不过是借着谏议大夫说给朝中众臣听,以他那胆小模样,断然不敢弹劾莫逸城,我不忍的看了他两眼,随即收回视线,幽幽一叹道:“这折子不管是谁送上来的,寡人都不会再追究,但这真相如何……”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