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飒对季盏跟来的行为有怨言,季盏这会儿其实也在生气。
景飒身上染血的衣服还没换下,季盏无法想象景飒在野外都遭遇了什么,哪怕知道景飒不会死,但是往往有很多痛苦比死还难受。
季盏不高兴地耷拉下眉眼,对景飒道:“你在对我生气吗,景飒?”
景飒一怔,对上季盏沉怒的目光,突然莫名有些心虚。
景飒别过眼睛,说道:“没有。”
“你有。”季盏紧抓着景飒不放,她微微鼓起脸,与往日在战斗中杀气腾腾时的模样不同,与其说她现在是在和景飒生气,倒不如说只是撒娇罢了,“我都还没有和你生气,你竟然敢先凶我。”
景飒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立刻否认道:“我没凶你。”
“哼。”季盏轻哼一声,坐到床上,靠着冰冷的墙,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一副不想理景飒的样子。
景飒:“……”
他总是对发脾气的季盏手足无措。
季盏很少发脾气,甚至可以说是很少会有特别强烈的情绪起伏,但每一次她生气也好,难过也好,都是因为担心他。
景飒虽然也很享受被季盏牵挂的感觉,但是他也并不想让季盏过多地担心他。
景飒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然后将被血污沾染的外套脱下,走到角落的洗漱池前了,洗漱池上还挂着一面小镜子。
打开水龙头,冰冷刺骨的水冲刷在手上,指节一下子就被冻得通红,景飒弯下身子,将冷水扑在脸上,将脸上凝固的血点洗掉。
简单地清理一番之后,景飒两手撑在洗漱池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正好抓到了正好在偷看他的季盏。
景飒坏心眼地突然回头,偷看的季盏立刻把脸埋进臂弯里,掩耳盗铃般的行为。
景飒忍不住轻笑一声,然后向季盏走去。
牢房里给的供暖很少,温度也很低,接近零度。对于进化者来说这样的低温虽然可以短时间内抗一抗,但是长时间一身单薄地待在这样的环境下,也同样会觉得冷。
景飒将床上叠放的被子扯开,看了一眼头顶角落里的监视器,不甚在意地一眼扫过,然后爬上床贴着季盏坐下,将被子盖在他们两人的头顶。
视野瞬间暗了下来,季盏从臂弯里抬起头来,被子将她和景飒都笼罩在了黑暗里,只有被子边缘处还有光线漏进来。
景飒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带着一股冷气杂糅在其中,恍若白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