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死去,但全身流血,形状可怖。若是开恩,便再施一次“床刑”,犯人亦能四个痛快。但若不开恩,便将其从针床上抬下,慢慢等血流耗尽而死。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姜姒骇惧不已,眼泪便滑了下来,“主人,不要......奴再也不敢了!”
许之洐将帕子塞进她口中,一手扣牢她脑后,沉声道,“最好忍住。”
他素来是利落的,那匕首在她唇上堪堪划下,刹那便涌出血来。姜姒痛呼出声,那声音又被帕子堵住。她脸色惨白,唇上的血便滴到她素白的袍子上。
管乐闻声而来,在门外提高声音,“姑娘,奴婢要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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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乐闯进门,见姜姒唇上流着血,趴在地上十分狼狈。心中道果然是调虎离山,便大叫徐安,“徐将军!快追刺客!”
徐安应了一声,便疾疾追了出去。
管乐拿丝帕覆上伤口,将姜姒搀扶上榻,一脸忧容地去找金创药。
姜姒浑身发抖,不想东宫守卫森严,许之洐竟也能来去自如。若不是许鹤仪临行前留下了徐安与管乐,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情。
她稍稍冷静下来,突如当头棒喝:许之洐大张旗鼓去燕国,人却留在长安。此次甘州行便是除去大公子的最好机会,可武艺高强的徐安却不在大公子身边!
她想起方才的梦境,梦里许鹤仪策马途中,被一群黑衣人追杀。身受重伤,几乎死去。她当下便叫道,“管乐姑姑,快找徐将军回来!”
管乐素来处事稳重,见她如此焦灼,知道她必然想到了极重要的事,应了一声便匆匆去找徐安。
好在徐安没多久便回了栖梧阁,许之洐潜至夜色中,又有佯装成刺客的人掩护,想抓到并不容易。何况,徐安谨记着许鹤仪的话,不能离开姜姒十步以外。
管乐将他带进阁中,姜姒低声问道,“将军可知殿下去了何处?”
这是机密,徐安不说话。
“燕王没有离开长安,他来刺探殿下的消息,必定会对殿下不利。”姜姒情急之下说的过快,唇上将将凝结好的伤口又爆出血来。
徐安一怔,手扣紧了佩剑。正要离开,忽地又转身回来。
“将军去吧!”
徐安脸上惯是没什么表情的,此时罕见地拧起眉头,朝姜姒抱拳,“姑娘自己小心!”
管乐执起丝帕给她揩去血,又细细上了金创药,终是轻叹一声,“殿下从来不会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