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祈安本想从怪猿口中知晓更多的事情。
例如东海大公和阮氏姐弟是如何结交上的。
又例如阮玉来京都城的打算。
更重要的是……那颗悟道茶树的下落!
可这些问题,怪猿却是一问三不知。
哪怕赵祈安捻动它眉心的银针,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看来是真不知晓了。”
赵祈安有些遗憾,不再折腾那奄奄一息的怪猿,离开了房间。
当他出来之后,早已等候多时的苟向西带着另外两位甲字幕僚迎了上来。
“东家。”
赵祈安不紧不慢得吩咐道:“等霓裳回来,让她把这怪猿带走,好生关押。”
“是。”
“动一动承平宫中的暗哨,我要知道二皇子妃每日都做什么,会去哪些地方,见哪些人。”
“是。”
“让鸾奴去一趟福延宫……”
赵祈安一一下了命令,而两位甲字幕僚一一默记心中,随后很快拱手告辞,匆匆离去。
苟向西却留了下来,躬身笑眯眯得侍立在一旁。
他知道赵祈安没有交代他去做的事,是故意留他下来的。
果不其然,当所有人都离开,院中只余下他主仆二人之后。
赵祈安轻吐出一口气,缓缓开口道:“这怪猿名为魏琪,乃是定波候的夫人。三十六年前,小巫主游历中原武林时,掳走的美妇人之一。”
苟向西顿时一愣。
赵祈安继续说道:“小巫主将她放了,现如今这幅模样,是定波候亲手造成的。”
苟向西捻了捻胡子,沉吟许久,突然嗤笑了一声:“本以为定波候也该算是位英雄,是该青史留名的名臣良将,未曾想却是个窝囊的狗熊。”
赵祈安微微一笑,问道:“何出此言?”
“冤有头债有主,若他一怒提刀,杀向巫疆,我也敬他有几分血气。若是养精蓄锐,十年磨剑,也能叹一句心性坚韧。”
苟向西哼了一声,眼神中多有不屑:“他将发妻变为猿猴,可见其心中有恨。”
“但他不恨自己无能,不恨小巫主蛮横,却是恨发妻不为守节而死,为求活命苟且偷生。”
“这不是窝囊是什么?”
“这不是狗熊是什么?”
“求活何错之有?”
赵祈安瞥了一眼苟向西,只觉得苟向西今日有些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