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祥看着那还算丰盛的一桌酒菜,此刻却没了胃口,拉住正要走的狱卒,往他怀里塞“条子”:“这位官爷,这些日子,外头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他进了监牢,自然带不进银两。
但是他可以写“条子”,毕竟高家二爷在外城的府邸被查抄了,但高家大爷在内城的府邸又没有被查抄。
狱卒们领着这条子,可以去内城高府上换银钱。
这些日子,高麟祥都是这么做的,这些酒菜还有这间舒适的牢房,都是这么结的账。
那被他拉住的狱卒,不动声色得将条子收起,随后冷笑着回了一句:“我一个狱卒,整天待在这鬼地方,出都出不去,我哪知晓朝堂上的事?”
“嘿!”
高麟祥当即大怒,感觉被人耍了。 你不知道,你收什么钱?
他正要与对方理论,可那狱卒一亮腰间的腰棍,顿时让他把话给憋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讹了他钱的狱卒离开。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
高麟祥来不及感慨自己虎落平阳,心里头开始不踏实起来。
前些日子,这些狱卒对自己都还很是客气,现在这种态度,是不是意味着……大哥在外头为他奔走得不顺利?
这,不可能啊,殿下又怎会放着他不管?
高麟祥想不明白,一整天都惶惶不安。
一直到下午,又有人来到了他的牢房中。
“高麟祥,出来吧。”
高麟祥老老实实的站起身,跟着那人出了牢房。
这些日子,巡天监那边时不时会有人来提审他,不过有东厂贴刑官督刑,至少没人对他动用私刑,所以他倒是也不怕。
可这一次,当他离开自己监牢时,却发现那位总是坐在墙根火把下的东厂贴刑官,此刻却正在与人交接公文。
待公文交接完,那名为卫卓的东厂宦官起身就往外走,经过高麟祥身旁时,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曾,匆匆离去。
高麟祥愣了片刻,紧跟着毛发竖起,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公公!”
他身子朝着那卫太监离去的方向拱去,却被身旁人一把拽住。
可高麟祥一个踉跄跌在地上,惊慌喊道:“他们要带我去提审,你不能走啊,你不看着,他们对我用私刑怎么办?公公!”
身旁领着他的官员忍不住说道:“别喊了,我不是巡天监的人,我是要带你去刑部!这是陛下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