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窄窄的天,又怎甘心垂首为他人束于这方寸之间。
她的三观已定型,难以更改。
她由来认为,女子与男子一般无二,生来为人,应当享有人的最基本的权力。
可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面对着天下大势,她又能做什么呢。
就算她觉得,女子并不是生来就是为了要嫁与谁为妻,并不该被一次又一次的推上相同的道路。
就算她觉得,让愿意风花雪月的人风花雪月,让愿意星辰大海的人星辰大海就很好。
就算她觉得,她读书识字,是为了明理,是为了开阔眼界,而不是为了伺候一个男人。
因她爱她自己,她尊重自己独立的人格,所以抗拒着这一切。
但她知道,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过是车轮前的一只螳螂罢了。
正因为她清醒而通透的意识到这一切,所以她无法坦然的接受这一切,无法放任自己发自内心的接受这个时代的同化。
她带着现代人的思想,误入错位时空,不合时宜的痛苦的生活在古代。
每一日,都在苦熬。
苦熬啊。
一声幽幽的叹息。
她垂目,抱着狐裘进了房间。
夜里,康熙心烦意乱,前朝政事和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揉了在一起,叫他不能自在,即便看书都不能够冷静下来。
他索性出门走一走。
八名太监提着灯笼跟随左右。
他登上城墙,仰首看天,浅淡的月色被云雾遮蔽,只有朦胧的一点光。
寒风料峭,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
他站了很久,直到人在城墙上已经冰冷了起来。
他收回目光,迈步向下。
梁九功小声道:“皇上,乌雅姑娘来了。”
康熙愣在原地,并未回头,而他的手,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太冷,在颤抖着。
梁九功垂首,背对着乌玛禄挥手。
乌玛禄轻轻的叹息,抱着明黄的大氅走上前,给康熙系上。
她站在他面前,苍白美丽,带着大病初愈。
“你瘦了。”
乌玛禄打好结,退后一步,笑了笑,并不说话。
冰冷的手捏住她的脸颊,触手滑脂,面容在淡淡光线下,并不明显,眼睛一直往下,并不看他。
康熙固执的:“看着我。”
乌玛禄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