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目盲道人跟丁前溪搭上话以后,便三番五次的寻着由头叫停少年。
过了清明节就简单的举行了及冠礼,在那之后生活又变得简简单单,无风无浪了。
所以好不容易遇到个看起来有真本事的,还算有趣的道人,丁前溪也期待从道人口中了解一些什么。
或许…可能…
及冠以后对于少年来说,其实还有件人生得意之事,他要娶那个可爱俏皮的姑娘了。
不过自从上次一同春雨漫步以后,曹锦儿就呆在家中了,说是要忙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目盲道人的摊子前依旧冷冷清清,偶尔有小孩冲着道人扮鬼脸,笑嘻嘻着跑去。
老道人之前听街坊邻居讨论着端坐在对面的少年人将要娶媳妇的时候。
没由来的想起自己,那会执意要学摸骨术之前的日子,也曾青衫大袖衣飘飘,骑马倚栏杆,春风得意红楼处,一日看遍长安花。
有个女子对着阁楼小窗望着自己,其实…要是自己当时能说句话,或许…两人的孩子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吧。
目盲道人那时眼还没瞎,也曾经略过天上风月,人间绝色。
不过后来她嫁人啦,听说嫁了个好人家…
道人眼角有浓重的鱼尾纹,慢慢得舒展开来,很多事情,很多年后再想起,除了释然,又能如何呢?
老人握紧丁前溪的双手,像是一个和蔼的长辈那样,态度温和说道:“我知道你最近为什么总是在我这里晃悠。”
丁前溪先是沉默,随后站起身子整理衣冠,他抬起双手,用左手压在右手背上,双膝下跪,以手抚地,额头贴在手心上,行了一个前吴国皇室最重的大礼。
可见少年对待某件事情的执念之重。
目盲道人虽然看不见这一幕,可耳力充沛的他自然有过人之处,他听到有人指指点点的讨论着:“曹家那未上门的女婿是不是在山上叫人给打傻啦,怎地向一个老瞎子磕头?”
老道人摸索着扶起丁前溪,眼瞎心慧的道人怜悯地抚摸着他的眉心,那里有修行人最重要的“天门”所在。
片刻后,老人的手掌间温暖如阳,无数看不见的光线在此间扭曲,无数灰尘拉慢了时间的流逝。
只是一瞬,一碰即分。
灰尘重新飞舞,温暖也已消失不见,老人缓缓收回手掌,负手在前,轻微摇了摇头。
“我知你来意,是想问自己某方面天赋根骨如何?为何小镇上那些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