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见鬼了!
谢柔惠站在山脚下脸色铁青。
坍塌已经停止了,呼吸间呛人的土岩尘粉气息还在。
谢柔惠伸手用手帕掩住口鼻,提着裙子疾步追上谢大夫人。
土石四散,白炽碎裂的砂石中朱砂露出来,好似泼洒一片片干枯的血迹,看上去格外的渗人。
受伤的矿工滚到在四周,有的在哭,有的躺着不动,有的还撑着向下走。
“坍井三个。”几个老爷们跟随在前后说道。
看着疾步而来的谢大夫人和老爷们,几个监工伸手将挡路的伤者赶开。
谢大夫人停下脚。
“干什么?”她皱眉喝道。
几个监工忙垂手让开。
“大丹主。”矿工们跪下哭着叩头,“我们有罪,我们有罪。”
谢大夫人看着这些被土石尘沙裹着头上身上都是伤的矿工,伸出手抚上他们的头顶。
矿工们顿时哭的更激动了。
“大夫们呢?”谢大夫人喝道。
“矿上的大夫都在呢,别的地方的大夫也都来了。”谢文昌急急说道,伸手胡乱的指了下更远处,“此时正救治呢。”
谢大夫人吐口气再次迈步向上。
“死伤多少?”她问道。
谢文昌回头看其他老爷们,其中一个走上来几步。
“具体的数还没出来,大概死了二三十个吧,伤的多一些…”他说道。
“怎么这么多?”谢大夫人猛地站住脚不可置信的回头喝道。“不是说是晚上吗?晚上矿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人?”
谢柔嘉自去年就禁止了晚上挖矿,就是晚上有工也只是做一些淘砂洗砂以及运送白日挖出的矿石的工作。
那样用到的矿工就少了很多,多是一些年老体弱白日的工做不了的人,虽然拿的工钱没有白日挖矿的多,但多少也能糊口,比起当废物等死要好的多。
做这些工多是在山脚下,坍塌的是矿井,就算是正好有人去矿井里背矿石,也是寥寥数众。
所以当听到说坍矿时,她心里还闪过一丝庆幸。庆幸晚上矿山停工。伤亡不会太大。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二三十个?二三十个?
“你们晚上上工了?”谢大夫人竖眉说道。
几个老爷对视一眼。
“大嫂。”谢文昌轻咳一声,上前几步压低声音,“前一段停工太多,供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