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写信。
如果自己真给他写信,他是不是也会很惊讶?
谢柔嘉念头闪过便喊住他。
“我现在就要写信,主簿大人稍等片刻。”她说道。
黄主簿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惊讶,而是淡然的应声是。
街头代写书信的摊位上老书生已经让开了,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这小姑娘提笔在纸上写字,不知道这小姑娘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信,不在家里写跑到外边。
不过这般年纪的小姑娘们心思最多。
老书生含笑移开了视线。
谢柔嘉说了写信也是一时口头之快,待坐下来又觉得不知道说什么,既然坐下来就得硬着头皮写几句。
她还真没跟人写过信。日常面对面跟人说话还不利索。
谢柔嘉几句磕磕巴巴生硬的问候以及感谢之后,不过这写信跟面对面和人说话不一样,感觉轻松一些,写信就是说说自己最近的事吧,自己最近的事还真不少。
她咬了咬手指接着写下去了。
回程时怎么高兴,听到谢柔清出事又怎么难过着急,邵铭清的愤怒让她觉得又是羞耻又是难过,又到如今自己身份的事摆上了台面要告诉众人让她焦虑又烦躁,想要做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谢柔嘉再次停顿下,接着又提笔写起来。
而且她从来不认为姐妹是抱错了。那是不可能的事。祖母是看到她几次的祭祀就信了槐叶的话,而父亲当然不是因为信别人的话,而是看谁能带来利益,乱哄哄的他们就一口认定自己是大小姐。自己是被抱错的。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她这辈子最大心愿就是保住谢家不再重蹈灭家之祸。能够父母姐姐亲人都健在,只是现在这期盼的事都达成了,但感觉一切又都不对。也不能说不对,这谢家,这亲人一点都没让她觉得欢喜,反而越来越觉得心里憋气,看到她们就是特别想大喊大叫一通,她这是也厌恶谢家了吗?
她怎么会厌恶谢家呢?她明明是一心要为了谢家的。
谢柔嘉再次咬住指头,耳边响起轻轻的研墨声,她这才惊然发现自己已经写了好几张了,竟然是把心里想的这些都写出来了。
这些事怎么能对人说!尤其还是东平郡王。
谢柔嘉有些慌乱的将这些信纸团成一团。
江铃惊讶停下了研墨,连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黄主簿都眉头动了动。
谢柔嘉将这些信纸团烂顺手塞进包着鞋子的包袱里吐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