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就不听话吧,总比黑心眼的那个好。一个连不怎么亲近的堂妹都能舍命相救的人,绝对不可能生出害死亲爹的念头。
“父亲母亲,祖母,嘉嘉。”谢柔惠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大声的喊道,“快,快走啊,山要塌了,整座山都要塌了。”
从欢喜震惊中醒过来
身后的轰鸣声不断,远处的山石不停的滚落,地面的摇晃也越来越厉害。
这山真的要塌了。
谢大夫人看向身后,这么大的山一下子坍陷,方圆百里的人一定会察觉,那谢家青山矿出事的事还是瞒不住了。
折腾这一场到底是一场空。
谢柔惠看着谢柔嘉。
对啊,活着就算活着了,可是你这活下来添的乱大家可得看得清楚明白。
原本不会这样的,明明已经顺利的完成了,偏偏这丫头……
谢大夫人看向谢柔嘉,女孩子浑身都是土,衣衫破烂血迹斑斑,不成人样。
冤孽啊冤孽。
谢柔惠站在谢柔嘉身边伸出手。
“嘉嘉,你怎么样?你吓死我们了。”她哽咽说道。
是啊,除了吓死家里人,打乱家里的安排,一点有用的事都没有做。
“好了好了,人好好的就好了,只要有人在,什么都好说。”谢文兴说道,拂开谢柔惠的手,自己搀扶着谢柔嘉,“快走我们快走,先离开这里。”
不这样又能如何,祭祀已经闹成这样子,洞口也塌了,再让人填井也找不到地方填了。
罢了罢了,谢大夫人扶住谢老夫人。
“走吧。”她说道。
所有人都迈步,在后充作人墙的仆从矿工们也跟过来,只有谢柔嘉没有动,看到她没有动,安哥俾和邵铭清也都停下来。
“怎么了嘉嘉?走不动了?”谢文兴急急的问道,一面弯身蹲下来,“来,父亲背你。”
谢柔嘉转过身看着山上。
坍塌声轰鸣,犹如万马奔腾。
但其实这吓人的咆哮声是山痛苦的嘶吼。
正如在洞里所见,这座矿山已经耗尽,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家里传下的矿山的经文里都提到过的撑山骨,撑山骨就是将支撑不住的出现问题要坍塌的矿山撑住,最初是为了被困的矿工们争取时间逃生,到后来则更多用在了争取挖出更多的朱砂上。
不管是为了什么都是要让保住矿山的命脉,让它残喘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