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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几十年没见了吧。
眼前这张脸又老又皱,可是为什么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谢老夫人浑浊无神的视线慢慢的凝聚,她的嘴唇动了动。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杜望舒的耳边还是响起了声音。
“杜望舒。”她说道。
杜望舒。
别人或者称呼他为杜公子。或者望舒公子,或者杜家十三郎。
只有她,自从那一日在路上勒马停在他身前问他叫什么之后。就一直提名带姓的喊他。
“望舒公子。”谢老太爷起身离开了床,指着床边一旁的椅子,“你,你这边坐。”
自从母亲倒下来以来,谢老太爷就没离开过床,劝哄拉都不能让他离开,但现在这个杜望舒才站到屋内,他就跳下下了床退到一边,神情卑微又讨好,就好像他是占了鹊巢的鸠,他是外人,杜望舒才是正主。
谢大夫人气的发抖。
“坐什么坐!让他跪下!”她喊道。
谢老太爷冲她嘘了声。
而杜望舒既没有坐下也没有跪下,他甚至没有向前迈一步,面对谢老夫人的注视,僵硬的身子恢复挺直。
“谢珊你终于要死了。”他说道,“你活得真是够久了。”
谢大夫人再次尖叫,冲上去就要打他,谢老太爷拦住她,将她拉开。
“别吵,别吵。”他急急说道,“你看你看,你母亲说话了说话了。”
母亲说话了?
谢大夫人停下动作看向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的视线还看着杜望舒。
“嗯。”她发出一个声音。
不再是喃喃的杜望舒三个字,而是一个嗯字。
嗯?
是无意识的语气,还是回答他的话。
嗯?
杜望舒失笑,笑的有些嘲笑又有些凄然。
还是和一样,倔强的可恶。
你说我终于要死了?嗯,是,我要死了。
你说我活的太久了?嗯,是,我是活的太久了。
又怎样?
怎样?
“那真是太好了。”杜望舒看着她笑着说道。
谢大夫人再次愤怒的挣扎。
“是你把我母亲气死的,杜望舒你今天别想走出谢家!”她喊道。
杜望舒没有看她。
“我今天既然来了,就没想走出谢家。”他说道,视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