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烬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越发的忐忑,说实话,白茶这种偶尔的时候无法自拔常理推断的思维,只会让他觉得因为无法预测,所以更加的不安。
一瞬间在脑子里想了很多,总算是给自己鼓足了勇气,苏烬看着白茶,一字一句的,清晰的说道:“我所说的我创业失败,只能在别人手底下打工的事情……是假的,其实我还算是有钱。”
白茶歪了歪头,“还算是?怎么个还算是?”
“在鹿家面前也能不虚的那种。”
他这么一说,白茶的脑海里瞬间就有概念了,她盯着苏烬,面无表情。
已经开了话头了,那接下来的话也就更有勇气说下去了。
苏烬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接着说道:“茶茶,我有一个接触并不多的姐姐,因为她执意嫁给苏家反对的人,所以苏家与她关系并不好,她去世之前生了一个女儿,也是在近几年才被找回来。”
白茶听着这个剧本有点熟悉。
果然,苏烬的声音越发显得艰难,“我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知道的,鹿宝宝占据了你近十六年的人生。”
白茶神色微顿。
苏烬站了起来,他微冷的手轻碰她的脸颊,嗓音里有了沙哑,“来的路上,我收到了你那十六年来的生活记录,茶茶,我……”
他像是有太多的话要说,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黑色的眸子里浮动的水光,是某种感情已经积累到了极限,无从发泄。
这是一种用“想要弥补”来形容都还不算恰当的懊恼。
白茶轻轻的眨了眨眼,“你不怪我被接回了白家后,让你外甥女受了委屈?”
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话,脑子一时间都有些跟不上来,“她是受益者,不论你要怎么对她,那她也该受着。”
当然,他能说出这句话,这也不排除人类的双标本质在发作,比起一个接触不多的外甥女,当然是眼前这个被他视为要携手一生的女孩更重要。
白茶忽然笑了出来,“我猜你今天去鹿家找人打架时的场景,肯定很热闹。”
他面色有几分复杂,“确实。”
他的耳边仿佛还回响着鹿宝宝的尖叫声,本来只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单挑,鹿江倒是知道在一边看戏,鹿宝宝却偏偏要自不量力的凑进来。
彼时,从苏烬的突然袭击回过神来的鹿祺,他头一次失去了风度翩翩,也顾不上脸上的疼痛,而是面露诧异,“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