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停了下来。
宴七先一步下了马车,却并没有离开,而是递出了手。
后一步从车里走出来的白茶自然而然的握住了他的手,由他扶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这段时间来,她已经习惯了宴七总能恰到好处的伺候,她本人觉得没什么,但百里行看到这一幕,则是微微皱了眉头。
“太子。”
白茶正站在河边看着风景,冷不防的就听到了百里行的声音,她心道真是不想来什么,就偏要来什么,礼貌且疏远的一笑,她问:“百里将军,是有什么事吗?”
百里行没有直接说主题,而是先说了一通好话,“我一直都觉得殿下是太子,这是百姓的福气,也是天下的福气,古往今来,能像殿下一般这么平易近人,又能为民发声的太子,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白茶猜他接下来要说个“但是”了。
果然,百里行接着说道:“但是殿下也应当深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一个人身处的环境就像是一个大染缸,纵使有凌云之志,但周围若都是宵小之辈,那鸿鹄也会变成燕雀。”
白茶颇感兴趣的问:“百里将军觉得我身边的人里,谁是朱,谁又是墨?”
百里行也不藏着掖着,大方的说道:“前朝便是有宦官当政,才致朝堂乱了,最后民不聊生,如今太监手里的权利也不小,陛下是开国之君,有手段,也有能力,能够压下底下的人,所以陛下可以对朝中谏言处理太监的折子视而不见,但殿下呢?”
白茶迷茫的眨眨眼,“我?”
百里行道:“殿下与那位所谓的宴大人,是否走得太近了些?”
“我不能与宴大人走得近吗?”
“凭殿下的聪明才智,想来很容易理解我的话,又何必故作懵懂无知?”百里行心道太子到底还是年纪小,抛却太子这层身份,他也起了爱才之心,不忍见他被宦官带歪。
白茶笑道:“宴大人确实是宦官,但我没觉得宴大人有哪里不好。”
“殿下久居帝都,听到的传言应当比我听到的话还要多。”百里行顿了一会儿,干脆把话说明白了,“仗势欺人,收受贿赂,巧言令色,献媚人主,排除异己……”
白茶知道宴七名声不好听,但没想过还能罗列出这么多罪名来,有些罪名更甚至也是她第一次听到的。
最后,百里行做了总结,“无风不起浪,若是为人行得正,坐得端,便不会这么为人所不齿。”
“确实,这么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