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只剩下宣毅与淳于溪,宣毅一瞬间心跳如鼓,“长公主。”
淳于溪并不想再与他有什么牵扯,上辈子的救命之恩,她会报答,但不包括她的情感,“宣毅,之前皇兄是有意让你与本宫接触,于是对你一些逾规的行动,本宫睁只眼闭只眼,但今日,你过界了,沈沐修已经是本宫的夫婿,你对他就该有对本宫一样的态度。”
宣毅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呐呐的张着嘴,“臣以为,长公主也是不满意这份赐婚的,不然又怎么会对沈公子明显冷淡。”
“本宫与驸马的事,是本宫的私事。”许是觉得这话太过生硬,淳于溪试着缓和语气,“宣毅,你与本宫不合适,以后,别再为难自己了。”
“并非谁都爱亭台水榭,有些人,生来就爱闲云野鹤的洒脱,也不是谁都愿意汲汲名利于一生,有些人,向往一家和睦的温馨,长公主都不愿意给臣机会,如何就是不适合了。”
说完,又怕淳于溪再次拒绝自己,宣毅紧接着开口,“如果是因为沈公子的原因,臣可以等,我朝并非前朝那般迂腐,等长公主哪天厌了倦了,一转身,会看到还有臣在原地待命。”
这般不肯放弃,淳于溪心中咯噔一跳,上辈子他不就是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一直苦等,这辈子,她不想耽搁了他,当即沉下脸,声音清冷,“宣毅,沈沐修是本宫的夫婿,这辈子都是。”
宣毅身形不稳,一张口,却是满嘴的苦涩,“长公主还是这样绝情,连一个期许,都不愿意给臣。”
淳于溪闭了闭眼,轻叹一声,“宣毅,人性自私,就如你我之间,我与沈沐修之间,是你翻山越岭来寻我,可我跋山涉水去找他,翻山越岭的是别人,跋山涉水的是自己,所以最后我记住的,只有自己跋山涉水的艰辛。”
宣毅可以接受淳于溪的冷漠无视,她本来就是这样高高在上,可他受不了对方这样缓缓吐露对另一个人的在意,那不再像她,为了一个沈沐修,她愿意去改变,这比淳于溪不接受自己,还让他绝望。
她连唤他时,都改了称呼,没有本宫,没有驸马,只是软软的夫婿,缠绵嘴边,听着都甜蜜。
他试图想要扯出一个笑容,可咧了咧嘴,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臣,明白了。”
淳于溪听着宣毅脚步由近到远慢慢离开,心里松了一口气,希望今天自己的话,他能听进去。
那边的沈沐修神色落寞的往偏僻院落回去,那是他的住处,整个长公主府上离长公主院落最远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