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内堂。
边城,位于大卫国和岳鬼国边界,两国关系常年紧张,若不是师父说只有此处的温泉对我才有用,我也不会冒险来此处。
片刻暗卫回报,原来是个重伤的少年,昏迷未醒。
我前去查看,原来,那不只是个少年,除去面上血迹还是个俊俏的少年。
虽紧闭双目,但却清晰可见那双眉如峰,眼睫如扇,薄唇如舟。那笔挺的鼻梁不由得让我想起父皇桌案上那个白玉假山笔搁,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白得有些透明,而那面上的凌乱发丝就如沾了墨的紫檀白毫,搁在白玉假山上。
他便是父亲笔下常画的那种俊秀公子。
我安排人照顾好他,便每天驱车泡温泉,自顾自继续我的休沐生活。
那眉眼虽俊俏,但自小便见过甚多,着实不足以让我放在心上。
只是届时,谁也没料到,再过几日,我便将那人生生刻在了心上。
那夜,我找了个借口屏退了众人,一个人偷偷躲在院子里饮着藏匿在院中许久的酒,突然就很想念父皇,觉得他那每天吟诗弄茶的生活真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
忽而,闻到一阵琴声,那琴声悠扬却不似宫中那奢淫之声,倒有些仙风道骨旷达之境,与师父所弹颇为相似。
我随那声音穿过庭院,就见月光下一白衣少年于假山之旁,梅花树下,抚着师父送我的那架古琴。琴声不绝从青葱般的指下溢出,好美的情景,我竟醉入其中。
许久,琴声止了,待我回过神来那少年竟走到我面前拱手道:“杨穹谢姑娘救命之恩。”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那日我救的少年,当日只知他俊美,却没成想换了身衣裳竟如此貌若谪仙。
许是酒劲有些大,那双琥珀般的双眸注视着我,如墨浸过的露水,如星星划过的银河河,仿佛想下一秒就要将我拽进去溺毙。
我知道,我可能是恋爱了。
我摆了摆手。
其实若我能开口说话,我多么想说,你手里那把琴,叫桐君,我也是。
自那夜后,他总会与我聊上许多,我虽不能言,但发现他认同我的很多想法,他理解我的治事之道,我们仿佛不用言语就可以相互沟通,如知己故人。
晏清十三年,正月,我许诺,带他回京。
我封了杨穹为公主府监事,负责帮我处理其他我来不及处理的事务,他所到之处,如我亲临。
可从那以后,我们便再也不曾像之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