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临搬了一把椅子,在程子涯身边坐下,悠然道:“恩师常说人胸中各有圣人,只自信不及……这个范大志,是极聪慧的,他能在选拔赛中一路过关斩将,必有其过人之处。”
“而且你,甚至许多人,都忽略了很重要一点……”
“嗯?……师哥请说的明白一点!”
程子涯端着酒碗,斜靠在矮几上,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
“许多人都认为他能取胜,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但恰恰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修为境界!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此子不过是炼气巅峰境,他竟然能击败炼神境的季莫、金彩云,甚至还胜了近乎还虚巅峰境的田雄,说明了什么?”
魏知临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一声闷雷,原本阳光明媚的阁楼里,光线骤然变得黯淡。
“师哥的话,如同这春雷,让人惊醒啊!”
程子涯一拍大腿,虎目中泛起异彩。
“此子虽然不擅进攻,但是各种手段花样百出,用来保命绰绰有余,也许将来清明大比,他会给我们带来意外惊喜。”
魏知临抚须笑了笑,伸手夺过程子涯手里的酒碗,放在唇边饮了一口。
“林秋池曾与我多次提起他,认为我知行院成立以来招收的所有弟子,论天赋悟性,都不及范大志。
秋池甚至盛赞他为沧海遗珠,早有收他做关门弟子的念头,想以术数,阵法倾囊相授,奈何这小子……竟是不愿意学!”
“这个臭小子,就是这样的痞懒性子,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程子涯一拳擂在矮几上,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以说……子涯,许多事情不可只看表面,更不能以偏概全,还有一件事,说出来……你可能不敢相信!”
魏知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不紧不慢的说道:“几个月前,每到深夜,总有一缕强大的神识,在知行院内四处游荡,这缕神识极其小心,而且日益壮大,有一次要闯入女寝,触发了隔绝法阵。后来,经过我一番探查……正是范大志这小子!”
程子涯满脸震惊,霍然站起身:“当初那缕神识,我也曾感应到,那可是……丝毫不弱于合道境高手啊!”
“小小年纪……神识之强,当真世所罕见,”
魏知临感叹着望向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阴霾无比,看样子似乎要下雨。
有风从窗户吹进来,魏知临走到案边,拿起镇纸放在被风吹的凌乱的纸张上,随手拈起那封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