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没有后来。那个男人在村里住了下来,瘸着一条腿,独自带着孩子,替人养马,钉马掌,做些杂活。偶尔会来帮自己修补漏雨的房屋……自己经常给他们送些吃食,每年做霏霏的衣裳自己也会给那个叫何安的孩子做两件。可是……那个男人,和自己一样,寡言少语的男人,变得好像越来越陌生了……
如今,那个狠心的男人走了,就那么放下几两银子,托付自己照顾何安,就一声不响的走了。他瘸了一条腿,又能走到哪里去呢?何安和大志那孩子也走了,两个好孩子啊,和霏霏一样,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男孩子一定是要有出息的,霏霏不去私塾了,女孩子将来终究是要嫁人的……
苗刘氏正想的入神,突然听到隔壁房间响起轻微的窸窸窣窣声,心道最近好像又有耗子了,明天去镇上得再买点耗子药回来。
突然灯火摇曳,风声乍起。苗刘氏转头却看到一个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无声无息闯了进来。苗刘氏刚要惊呼,黑衣人扬起手,苗刘氏顿时眼前一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苗刘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四周空旷且昏暗,好像是在一个山洞中,身下的碎石和脸颊下的草梗让她很不舒服。她扭动了一下身体,才发现双手被绳子缚住,女儿苗霏霏躺在自己旁边,蜷缩着双目紧闭。
苗刘氏惊恐地挣扎着坐起身,才发现一支火把插在不远的石壁上,洞口有两个持刀黑衣人把守着。
“你们是什么人?放我们出去!”苗刘氏大喊道,两个黑衣人丝毫不理会她。苗刘氏俯身急促地呼唤女儿,苗霏霏却丝毫没有反应,苗刘氏不安的把手凑近她的鼻唇,发现她呼吸微弱而均匀,才稍稍放下心……
没过多久,外面又走进几个黑衣人,两个人架起苗刘氏,一个人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拎起犹自沉睡的苗霏霏,就向外面走去。苗刘氏徒劳的挣扎呐喊,被他们连拖带拽的带到洞外。
外面天光大亮,阳光从稠密的树叶中透出来,到处是乱石灌木,这里竟然是一处山坳。这群黑衣人带着苗刘氏和苗霏霏,穿过灌木丛走到一片空旷地。
前方有座土筑起的高台,台上搭着围幔,立有两根奇怪的旗幡,鼎炉香烟袅袅,正中一把交椅上坐着一个人。那人也是全身黑衣,头戴黑色斗笠,一方黑纱垂在斗沿下遮住脸庞,在烟雾缭绕中仿佛整个人都隐在黑暗里,不由让人望而生畏。
当前一名黑衣人向高台躬身道:“主上,人已带到!”
高台上,那好像隐在黑暗中的人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