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宋毅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刺的耳膜生疼。
由远到近，他呆滞了几分钟才回过神来。
而沈安然则在床脚抱着双膝痛哭。
这一刻，看着无助可怜的沈安然，宋毅突然感觉到内心隐隐作痛。
在相处的三个月，他知道了沈安然的过去。
知道了那个在C城一手遮天的陆横，是沈安然的老公。
也知道沈安然和陆横结婚以后，每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绝望，无助，睡不安稳，被折磨，以至于她选择和陆横共归于尽。
他来到沈安然的身边，哑着嗓子道歉，说：“对不起，我没控制住，我…”
沈安然抬起头，眼泪婆娑的看着宋毅。
她缓缓的问：“为什么我会在你的手术台上，是不是你把我从C城弄到你医院的？”
她对自己怎么到D城是没有记忆的。
但是她怀疑是宋毅干的。
宋毅一愣，回答：“是。”
沈安然听着他的答案，也没太大反应。
宋毅对她倒是诚实。
她又问：“我这张脸，是不是你前女友的模样？”
“是。”
沈安然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她鼓起勇气，说：“所以那天在手术台上，你摸着我的脸，让我相信你的时候，你就已经计划好了我当你前女友的代替品，是吗？”
宋毅的脑袋被砸出血，他简单的用纸擦了擦，然后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支香烟。
他缓缓的吐出烟圈，说：“我在摸你的脸骨，你和她的脸骨完美契合。”
其实，他早就有这个计划了。
他一直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合适的人选。
人的面貌和脸骨不尽相同，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后来偶然间，在电视上看见这起车祸，以及毁容的沈安然。
那个时候，出于职业的敏感，他觉得沈安然是他计划的完美人选。
于是秘密让人把抢救完的沈安然送到了D城。
沈安然看着宋毅，他年轻帅气的脸被烟雾遮住一半。
这种疏离感，让她突然觉得他很陌生。
同时又觉得他很变态。
抽烟的宋毅，昏暗的房间。
偶尔从窗台照射进的一丝灯光。
压抑到极致的氛围，这种感觉使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