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惊枝脚步轻飘飘如同猫儿一样飘到了来人身后。
彼时,那人正打开灶房探着身子向里望。
他搓搓手,向里走了两步。
觉得今天夜晚比平时都要冷。
目光在干净的灶房内四处游移,终于,他锁定了目标,嘿嘿一笑又捂住嘴巴,然而,还不等走出两步后脑勺蓦然被惊雷炸过似的。
疼——
火急火燎的疼——
不等他反应过来,便一声怪叫,紧接着身子软趴趴向前倒去。
鹿惊枝随手把跟随她征战多天、染着钱珍珠后脑勺深色血迹的木棍扔到一旁,抬脚迈步子跨过门槛走到来人身边,轻啧一声,“冲着果酱来的啊。”
敏锐的发现有目光落在她身上,鹿惊枝淡淡的抬眸扫过去,少年穿着一身不合体的粗布衣裳,沐浴在月色中,正扶着门框震惊的看着这边。
似乎不敢相信他刚刚看到了什么。
鹿惊枝对着他微微一笑便收回视线,一脚踹在男人的腰上,登时,男人犹如死去的后被放在油锅上的鱼一样翻了个面。
“张雄。”鹿惊枝很快认出这张脸。
来人正是张雄,张大宝的亲爹。
鹿惊枝双手抱胸,发丝肆意飞扬,眸中含笑,一脚踩在已经昏迷的男人心口。
疼的男人昏迷中都在呻吟。
鹿惊枝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把许疏楼吓得又是心口一跳——明明没有踹到他的身上,他却感觉心脏处莫名的疼了一下。
不愧是伸手便要掐他脖子的小姑娘。
动作这么干净利落。
这么帅气。
鹿惊枝并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什么形象。
即便是知道了她也不在乎。
脚下的人在疼痛中悠悠转醒,双眼茫然,想要挣扎起身,一个胳膊在空中挥舞着,另一个胳膊撑地,双腿用力,刚想要把脑袋抬起来,一团黑影便压过月光,倏地踩在他的肩膀处。
只听咕咚一声脆响。
他原本就受伤的后脑勺再次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人在疼到极致之后是连呼喊都喊不出来的,张雄只觉得眼冒金星,脑袋发沉,似乎有什么粘稠的温热液体从后脑勺流淌出来濡湿了头发。
“你是来偷东西的吗?”
鹿惊枝嘴上说的是问句,但是心里已经给男人判了刑。
大半夜的鬼鬼祟祟跑到别人家的厨房里,即便不是来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