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的东西,让你去干点活计跟杀猪似的叫唤,我呸!脏心子烂肺的东西,也不下地干活,也不整顿菜地,见天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想想勾搭谁?姜沈氏,我儿刚死你就想着改嫁怎么着??我那可怜的儿啊,为了养活你们娘儿几个出去做工,现在人没了,你们就敢欺负他老娘啊!孝敬银钱也不给,还养着两个小赔钱货,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尖利高昂的破口大骂声夹杂着装腔作势的哭声,鹿惊枝离的这么远,已经被激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姜檀月声音隐约夹杂在其中,平稳淡漠,却没有姜家老太太这么抑扬顿挫,这么能煽动人心。
“我们分家出来时候,把所有银钱留在了老屋,加上我爹出事后得到的赔偿,能抵得上半年的孝敬钱了,再加上前两天你背走的最后十斤细粮、一只兔子、抢走的我娘的银镯子,又能抵半年。”
姜檀月说的再有理,也得有人听她的才行。
姜老太太吐沫星子满天飞,藏满污泥的指尖几乎要戳到姜檀月眼珠子上,她护着身后的女人后退两步,但是老太太哪里会放过她,三角吊梢眼一横,嘴角一撇,又上前两步。
“屁!还没分家呢你个赔钱货就已经开始算计老娘的钱了,老屋是老姜家的,有你们什么东西,你爹是老娘肚子里爬出来了,就是死了臭了,赔偿金也是给我的!抵孝敬钱?你也敢张嘴胡咧咧!”
言语间,丝毫不说细粮和兔子的事儿。
姜老太太一张嘴开开合合,臭气熏天,眼中恶毒光芒闪烁着:“乡亲们看看啊!哪家的儿子媳妇不给老人孝敬钱啊!你们看,你们看看,这又是精细白米白面,又是好布料子的,连个孝敬钱都不给公公婆婆啊!这样的儿媳妇,铁定是有二心了啊!!”
村民们围城一圈看热闹。
被姜老太太这么一闹,眼神不自觉的向着被女孩子护着的妇人身上看去。
粗布衣裳掩盖不住美艳的容颜。
不少人都想起来了,姜沈氏嫁到老姜家之前,可是安宁村的一枝花,皮肤白净,明眸皓齿,如果不说是安宁村的农家女,村民都会觉得这是镇子上哪家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
姜沈氏刚嫁到老姜家的前半年还是妇人们羡慕嫉妒恨的对象,然而,又过了半年,变得脏兮兮的,比村中妇人们都要邋遢。
逐渐的,人们忘记了她的美貌。
直到这几天。
姜沈氏的美貌不输刚嫁入老姜家的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