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都。
每每这时,舅母都要哽咽上许久。
架不住她央求,舅母答应了。
但到底,最后侯府来人接她回去了。
这小小的祠堂并不能真的将她困住。
不过是现下她不想脱离此地罢了。
毕竟等生母回府,还有一番折腾。
祠堂里头并无床榻软靠。
她取了摆在供奉灵位案桌下的蒲团,将其靠着窗摆了一行。
虽说躺在上头有些不舒服,可比起睡在冰凉坚硬的青石砖上,要好上许多。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从窗柩缝隙里只隐约瞧见廊下灯盏明灭的光影。
忽有密集脚步声由远及近。
宋云初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子,朝着房门口的方向望去。
听见一阵哐当声响起,房门随后被打开。
瞧见来人,宋云初微微蹙眉,随后起身,行了一礼,唤了一声“母亲”。
宋夫人扫了一眼祠堂内的狼藉。
心下顿时蹿腾起无名怒火来。
“祠堂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你平日里规矩都学到了何处,莫不是这些年,你舅母未曾好好教导于你。”
自打回了侯府,生母待她总是冷冷地,半点不似胞妹那般亲近。
可那时,生母也未曾像今日这般厌恶于她。
“母亲这话,说来倒是好笑的紧,舅母自幼抚育我,本就是母亲您欠舅母的情分,如今怎能这般议论舅母,母亲这又是什么规矩?”
“况且——我并非擅自食用祖先们的供奉,都是问过的,祖先们未曾阻拦,我这才拿来用了一些,怎么到了母亲眼中,就成了我在祠堂撒野?”
在宋云初心底,舅母如同她的生母一般,容不得旁人在她眼前非议舅母。
宋夫人听了这话,胸口堵的发慌,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大女儿,额头青筋凸起。
“混账!混账!”
她何曾遭受过这等境遇,顾不上今日来的正经事,扭头就朝着身后的下人吩咐,“去,取了侯爷书房里的藤条来,今日我亲自教教这混账规矩!”
婆子丫鬟慌张跪了一地。
宋云初依旧面无表情。
想起前世,生母命人将她吊死在房中。
如今又算得了什么?她心中对生母早不抱有任何希望,如今心底反倒不难过。
“母亲,我不论做什么,落到您眼中都要挑出刺儿来,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