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图斯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村里人从来没吃饱过,我们总会尽可能地储藏任何可以储藏的食物,毕竟谁也不知道到底还能不能抓到做出下一顿的猎物。大人们脸上从没有露出什么笑容,他们总在担心着今年的收成、明天的猎物,还得担心偶尔出现在村子附近的哥布林和兽人们。”
“那么你们为什么不想着搬出去呢?我想特纳行省总有适合居住的地方吧。”
“和您说的差不多,布鲁图斯先生。村里的男人们都已经离开村子,或是因为兵役被行省征召走了,留下的只有走不远的老人、丈夫被征召的女人和我们这些小孩子。”科尔苦笑着,眼角不时滴落着几滴泪水。
“......所以当兽人再次出现在村子附近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左臂捂住双眼哽咽着,“先生,剩下的人只有我了。”
布鲁图斯看着科尔,沉默了很久。他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无力地安抚着科尔的肩膀。
在悲惨的现实面前,一切语言都是如此的无力。
他也不会问科尔:那么行省的领主们又做了什么?村里被征召的那些青壮年有没有回来复仇?离开的那些人是否会后悔没将其他人也一并带走等问题。
对于一个独自逃出生天的人来说,这些问题一点也不重要,再怎么问下去死去的人也不会复活......
布鲁图斯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重新拿起羽毛笔:“你们还有谁想说说自己的经历的。”
其他人似乎还停留在刚才充斥着低沉情绪的环境中,布鲁图斯又问了一遍后才有人回过神来。
“布鲁图斯先生,我叫艾克托尔,也是从特纳行省来到这的。”看起来才12、3岁的艾克托尔的声音很小声,还显得有些结巴,他每说上一小句话就得斟酌一会。
“我爸爸是一名个小商队的主事,我跟着他从特纳行省沿路经商,一直向威尔森行省前进,准备定居在威尔森行省。”
“但在特纳行省和威尔森行省的交界处,商队的车队遇上了一大群哥布林。”
“他们袭击了我们,然后将成年的男人全杀了,又准备用火煮。”艾克托尔的话停在了这里,他似乎又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有些干呕。
“然后留下还不到车轮高的我,和商队里的女人。”艾克托尔又一次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后才继续说道,“是威斯特城的巡逻兵救下了我们。”
布鲁图斯看着因停顿留白的内容,他大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