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香头顶多了一支紫色小花,小环观之却嗤之以鼻,低声嘀咕那是蛇尾草,不值钱,不稀罕,白给都不要。
陈牧来到屋里,先对向当阳唱个喏。
让老太监等了半天,陈牧脸上却毫无歉意可言。
老太监虽然一肚子不满,可他只能笑着还礼。
列席坐下。
陈牧把皇帝的书信递给含香,含香转交给向当阳,向当阳浏览之后,脸色略显尴尬,可他却轻轻放下书信,什么也没说。
陈牧自斟自饮,并伸手示意向当阳自便。啜了一口酒,才道:
“以后监军应该办的事我不会插手。包括督粮官、参将、副将秘书郎调动,我都可以不管,但是主将秘书郎跟随我这么长时间,他们已经掌握了许多军事机密,不可以随便调动。还希望向监军高抬贵手。”
向当阳笑了笑:“如果陈将军早点这样说,老朽也不至于麻烦皇帝陛下。”
陈牧干笑两声:“都是为了敦煌的明天会更好嘛。”
陈牧的这句话,差点没把向当阳噎住。
随后就只剩下吃肉喝酒,一句话都没有。
钟离香搞不懂这里面有什么说道,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吃肉。姑娘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或许她心中还在抱怨——陈牧说亲自烤肉给我吃,看来这个骗子又在说谎。
含香见陈牧把钟离香带回来,瞬间心情跌落谷底,可她依然保持端庄。那种高级清倌身上才会有的特殊气质,说不上来是俗还是雅,总之让人看了很受用。含香姑娘特别会穿搭,衣品超人,仿佛是一团花坐在众人群中。
一顿沉闷无比的晚宴就这样结束了,老貂寺觉得没意思,起身告辞。
陈牧把向当阳送到门口,道了声别,就大踏步地回来了,对含香道:“给钟离姑娘准备一个房间。”
含香脸色微红,眼角含泪。
陈牧一笑道:“如有娥皇,必有女英。但不会贪得无厌。”
含香破涕为笑:“叔叔今日如此对待向监军,将来你们之间很难和睦了。”
陈牧苦笑:“本来就是两个阵营的人,虚情假意地客套,也没什么意思。如若是在中原,我自然要多给他几分面子。可是现在这是敦煌。山高皇帝远,我就不能跟他太客气了。现在玄甲第九师入驻敦煌,这时候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等将来玄甲军离开敦煌的时候,我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随后陈牧走了,临走还送给含香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