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来找瘸子,说出大总鸨朱雀的苦衷。
瘸子表情凝重,不情愿地说:“既然公子已经发话,我看只要你态度强硬一些,就会把含香带走。”
陈牧淡淡的口气:“可是那样的话,有些不近人情。这些年来,含香练就一身才艺,参加过许多次会演,收揽了大量拥趸[dǔn]。姑娘难得一副好长相,她自己也希望参加这场斗花魁。”
陈牧加重口气:“人生能有几次风光的机会呢。”
瘸子呛声:“那又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
陈牧皱眉道:“斗花魁,每个参赛者首先是未接过客的清倌,所以摘得桂冠的头一天,她的身价高得惊人。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天夜里之前,她是姑娘。我会在当天把她带走。”
“你能保证?”
“是的。”
瘸子还是有些不情愿,陈牧转身去找含香。
含香和玉玲珑知道陈牧和瘸子去见大总鸨,商讨赎身之事,所以显得格外紧张。
当陈牧走过来时,娘俩更是有些控制不住表情,满脸的期盼神色。
“含香,我想单独与你聊聊。”陈牧轻声道。
含香扭头看了母亲一眼。
玉玲珑目光关切,点了点头。
二人来到花园一角,陈牧直言道:“含香,你想不想参加斗花魁?”
含香拢了拢鬓角:“对于我们这群女子来说,从懂事那天起,最高的梦想就是夺得花魁,成为一名高级清倌,这样一来,自己还能对未来有些憧憬。其实别说选上洛阳花魁,就是在万花楼中被选中清倌都是极难的。所以我为此每日刻苦读书、作诗、画画、唱歌、弹琴、练舞,竞争之激烈,恐怕叔叔是想象不到的。为了让自己出类拔萃,许多姐妹挑战高难度舞蹈,结果弄伤了身子。其实我也不例外,说自己年纪轻轻一身伤病,也绝不过分。万花楼学院每年末位淘汰,每次年度比拼,一旦输了,就可能与清倌无缘。”
陈牧觉得一阵心酸:“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叔叔想问什么?”
“如果你的户籍已经不在万花楼,现在你还愿意为万花楼参加斗花魁吗?”
“含香不太明白叔叔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想让你这么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陈牧一笑道:“其实你的户籍已经在我手中,我随时可以把你带走。”
“真的!”含香激动得手指颤抖,为了掩饰,他把双手藏在袖中,放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