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压下去。
敌人阵中惨叫连连,其中一个敌军士兵被滚木撞下去,头磕在了石头上,顿时脑浆迸裂。
“火油来啦!”
一名稍微有些瘸腿的老兵冲了过来,他手里拎着火油勺子,把火油浇到云梯上。
火,流淌下去。
一勺接着一勺,火越烧越旺。
这云梯已经不能用了。
梁军再次抱起长叉,把燃烧的云梯推翻。
敌军见大势已去,长官喊了一句,众人举盾逃跑。
敌军又一轮进攻被击退。
陈牧背靠着城墙,大口喘着气。这一战打得太惨。现在陈牧视线中横七竖八都是战友的尸体。
活下来的士兵疲惫不堪,有的躺在战友尸体旁边就睡着了,有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伤病号颓废地靠在垛口后面,忍着剧痛,不时发出呻吟声。
有的人经过一场血战之后精神崩溃,疯了,一边走,一边笑,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无论别人怎么喊他,他也不回应。
疯子突然倒地。
他可能再也起不来了。
第七团三营临时都尉典效忠把陌刀放在一边,双手把在女墙垛口上,继续盯着敌人败退的方向。
这时一名百夫长走了过来,百夫长的一只手只剩下两根手指,绑着绷带,依然鲜血淋漓。他哭腔道:“典都尉,咱们撤吧,援军不会来了!”
典效忠回过头来看了看自己的兵,包括这名百夫长,还剩下十七个,他们的目光有些怪异。
在抵抗这次冲锋之前,这名百夫长就曾私下找典效忠念叨,说自己家里有父母,媳妇刚怀了孕,他不想死。又说就算我们守住,其它门也守不住,不如现在趁乱逃掉算了。
当时典效忠训斥了他一顿,他也没说什么,他在这次战斗中的表现其实还算不错,并且最终活了下来。
可是现在,他竟让当着大伙的面说这些。
“要走,你就走吧。”典效忠声音嘶哑:“在其它城门失守之前,我典效忠绝不会主动离开阵地。”
百夫长跪到地上,给典效忠磕头,随后站起身,扭头便走。
一支箭从百夫长脑后刺入,从眼眶扎出,百夫长的身体一挺,随后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就发生在陈牧的眼前,眼瞅着百夫长的尸体倒下。
再看典效忠的脸,硬汉的脸在抽搐。
“你有父母,别人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