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又道:“且饮一杯山河醉,再饮一杯忘浊贤。日月同我去逍遥,不管今宵何处眠。”
燕云:“逍遥!有豪气的不?”
不戒:“千里秦川万里风,点墨纵横入酒中。痴人说梦逢笑醉,老气横秋空里空。”
燕云拿着酒碗摇头:“这诗却不是真豪气,后面都成空了。”
不戒笑道,从座位上站起,手持酒碗站到了那阳台边上,将那一碗酒水饮尽道:
“飞光,飞光。酌尔一壶酒。天地现方圆,海阔听潮升。云涌成知己,对影又一人。何不高歌纵酒且为今日乐?何以苦熬白头强作明日愁?是了。豪情不常在,佳人不常有。是了。金乌躲白链,飞鲸潜海游!我要擒红日于东,让日不再落。我要斩大渊于洋,让水不再流。好啊!是以天地不变,不见星斗。是以山河常新,不见悲秋。飞光,飞光。梦里常涎龙肉。世人笑我多胡言,我笑世人痴寿!”
燕云一阵恍惚,却仿佛见到了那不戒上九霄擒红日,下大海斩大渊的场景。天地为之一滞,自此时光不再流转。燕云饮完杯中物,只觉得世间的豪气都被这诗豪横完了。
“嗯,不愧是你,文化人,”燕云砸吧砸吧嘴,最后想了半天挤不出诗词来,便只能举着酒碗笑道:“喝!”
不戒也笑和燕云对饮。
一连又是几碗,不戒已经红透了脸,而燕云也是如此。十坛千日醉,已然去了两坛。燕云运转着内力,分解着体内的酒水,而不戒却全是靠着自己的肚量。
燕云:“差不多了,这十坛全喝完是不可能了。”
不戒呵呵一笑:“我还能再饮一坛。”
燕云:“你这喝法却是伤身。”
不戒提着酒坛,咚咚咚灌下一大口:“身躯不过一副臭皮囊,施主何必着相。”
燕云苦笑:“但人行走于世总要一副皮囊。”
不戒笑道:“确实如此……”却见那不戒和尚画风一转,深沉道“那我和你讲个故事。”
燕云:“?”
不戒道:“我听闻,有一户人家,其父从军战死,军中主将为此上门拜访,送上金银器具给那人的妻子和儿子,而且还十分善待那人的儿子,几乎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去培养。可越是这样,那战死者的妻子越是对那将军厌恶,最后儿子实在是理解不了,于是问自己的母亲。“将军,送我们金银,又教我知识、武艺,待我就像这亲儿子一样,为什么母亲你就是不喜欢他呢?”那母亲哭着说道:“当年那将军也是这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