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势单力薄,而迦拿战士可有百万之众。你瞧瞧那些外寇武士。”
他朝沙滩下方努嘴。
黑子撇了眼,问:“啥?”
“区区三千外寇敢出击与百万迦拿人死战,你倒腾倒腾你那脑袋,这都看不明白?”斥候用指背敲了敲黑子的头盔,“他们本就是去送死的,为的是拖住时间,好打乱迦拿人的布防,给后头正在赶来的两万外寇武士腾出机会。”
黑子无所谓的笑起来,说:“外寇的脑子比咱的还不灵光,都是蠢货。”
“诶你可别这么说。”斥候不禁拍了他一下,然后指了指交河的身影,“那大人带着我们赶着去送死,那他不是比外寇还蠢?”
“这……”黑子犯难蹙眉,“咱没说大人不是,你别绕咱。”
“黑子,这临着阎王爷的鬼门关,兄弟我给你透个实底。你是中永五年参的军,那时候可见过咱们这交河大人?”
黑子仔细回忆,中永五年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对交河这个人的确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黑子老实摇头,说:“不曾记得。”
“诶,对喽。别说你,关内上下皆知晓咱们鼎鼎大名的甄将军,那年梁都尉大人还不过是名斥候小队的队长,至于咱交河大人,呵呵。”斥候笑容有些神秘,“根本就没他这个人。”
“你什么意思?”黑子察觉他话还未尽,不禁好奇地追问,“别跟咱唱戏腔,绕得慌。”
“中永五年,甄将军出塞荡寇,平灭右庭,捷报传遍九州,所有人都以为外寇右庭死绝了,呵呵。”斥候的轻笑声低迷而沙哑,如梦魇的轻语在黑子耳畔回荡,“但有一人没死,这人被甄将军带回关内抚养长大,后编入斥候营中,司职斥候,改其姓名为,交河。”
黑子闻言登时浑身绷紧,他愣愣地看着交河的背影,惊讶地说:“大人不是郑国人?”
“他是外寇人,流的是外寇的血。他从来就不是郑国人。”斥候自嘲地笑了笑,“而今我们身为满红关将士,将令所授,不得不听从号令。只是我觉得好笑呀,我们听从的军令,来自曾经被我们歼灭的敌人。”
黑子惊疑不定地转向他,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当年甄将军出塞,我亦在队列之中。”那人眼神复杂地看着交河,“我亲眼看着甄将军把他从尸山血海里刨出来。”
“事实若如你所说……”黑熊语气透着试探,“你是在怀疑交河大人此番出击,是意欲救外寇性命,所以搭上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