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台镜看着案角的熏炉,指尖无意地撩拨沿着桌案溢出的香雾,说:“还有一个消息是什么?”
“你要我找的人找着了。”刘君悦又将耳碗满上酒,“这人做了镖师,我特意下了一趟镖,让他来烟州。”
刘台镜闻言停下动作,任由烟雾在掌心流淌,问:“老熊被抓,陈丘生定然要将其送回崇都,同行的酆承悦、马福、罗川,这些人都与当年花船一案有关。太过明目张胆,时候未到。”
“他明日就到了。”刘君悦不满的嘟嘴,“我一个弱女子,可没本事留人在烟州。”
“老熊有个儿子,人在城西禁军中当值教官。”刘台镜抬手,那烟雾像是盛在手心,“而此人多年来一直在探查老熊的消息,我还得知,他非常在意老熊的儿子。”
刘君悦眸子一亮,手臂撑在案上,一只脚极其不雅地支起,说:“你是说让他和老熊的儿子……”
“不,你切记不要露面。只要让他看到黑熊,你就远远跟着。”刘台镜看向她,“姑娘家家这般大,坐没坐相。”
刘君悦悻悻盘腿,像是说秘密般地嘟囔:“那你是想让黑熊当诱饵引他去找人?可你怎么知道他见老熊不会杀了他?”
刘台镜抬手到唇边,轻轻一吹,烟雾顿时扑向刘君悦的脸,熏的她轻咳几声。
刘台镜撑着桌案,手背抵着下巴:“他不会杀老熊的。”
刘君悦惊疑不定地追问:“为什么?”
刘台镜与之对视,仿佛在打量刘君悦,说:“他和老熊有夺爱之恨。”
刘君悦昂着脖子,嘴蹙成圆形,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如此。”
她起身就要走,可没走正门,而是走到勾栏前不雅地按着墙壁抬脚踩着栏檐要翻出去。
刘台镜挑眉,说:“有门你不走?”
就见那裙摆在风中飞舞,刘君悦洒然一笑:“下次,下次一定走正门。”
她说罢跳下窗,消失在夜幕中。
刘台镜苦笑摇头,然后掐灭烛灯,起身走出雅间,下了楼来到后院。
虽是深夜,醉仙楼的后院却仍是闹哄哄的,舞女、歌女、妓、女,莺莺燕燕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
小二左右手端着食盘进进出出,厨房内冒着乌黑的烟。
刘台镜一边渡步,目光扫过人群,却没发现他要找的人。
而当他走到院子的后厢房时,忽然顿住了脚步,抬着眸子看向了身前不远处的纸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