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随从,如今他主子死了,伤心难过也是情理之中。
可陈平冈平日出门都会带着随从,烟州眼下因为书信案闹的满城风雨,他们廷尉就是百姓的众矢之的,他怎么会独自一人出门,他怎么敢?
除非……
陈丘生抬眼望着巷道,这是一条死路,街道畅通,右边是往州牧府方向,左边则是烟州有名的烟花巷,在看陈平冈一身白衣,他就俯身靠近嗅了嗅。
酒味……
他转向随行而来的兵曹:“派人去烟花巷打听打听,陈大人今夜是否到访,如若有人证看到,细问他与什么人来往。”
兵曹领命去了,陈丘生环视众人问:“是谁先发现的?”
一名扶着锣的人走出:“大人,小的先发现的,后来他们三个就来了。”
敲锣人指向站在一旁的元吉和刘台镜,刘台镜当先揖礼:“卑职考工左丞,刘台镜,拜见大人。”
“考工左丞?”陈丘生上下打量,“你可见到行凶贼人?”
刘台镜恭敬回答:“不曾,我等三人听到街上叫喊杀人,就一同出来了。”
陈丘生这才看向元吉和江果,可漠然的眼神只是一撇,随即就挥袖说:“回府。”
陈丘生和随从来去匆匆,留下一众发怔发愣的百姓。
江果从未见过这么沉着冷静的人,像是简单的巡视现场,但她知道陈平冈是陈丘生的亲弟弟,不免觉得这人的表现太过冷血。
她好奇地问:“陈平冈是他弟弟吧?”
刘台镜望着逐渐消失在雨夜中的背影,淡淡地说:“陈丘生和陈平冈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江果诧异地问:“就算是同父异母,那他像是没事人一样,这也太怪了点。”
元吉凝眸望着马背上远去的身影,寒声说:“不,活阎罗的眼里从来没有亲情,别说死的是陈平冈,恐怕就是他父亲死在这里,他都不会流一滴泪。”
眼见自己胞弟惨死,眼都不带眨一下,命令下达的条理清晰,那副冷漠可不是靠装就能装出来的,这人俨然是心中只有法度而无人情。
活阎罗不愧是活阎罗!
……
竖日,清晨大早,街道四处无端冒出许多身穿粗麻布衣的百姓,手里都拿着锄头、棍子等家伙事儿,步伐虽嘈杂,但方向却出奇的一致。
烟州牧府。
府内书房的烛灯还亮着,陈丘生端坐竹椅,手里拿着书卷,目光却是直视着身前单膝跪地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