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套在木架上,脑海里却回忆起了昨夜的场景,他感慨回答:“这少年是小姐的死士。”
梁封侯起身躺到榻上,双手枕着后脑,问:“听底下的人说,他受了伤。”
刘朔云的指腹划过铠甲上磨损的豁口,那里残留着褪色的血渍,和昨夜的血水一样。
污浊不堪。
他神色忧愁地叹息:“很重的伤。”
梁封侯盯着陈旧的天花板,若有所思地说:“希望这小子能护送小姐一路周全,小姐若是入了万剑门,对将军,我们也算是有个交代。”
刘朔云走到窗边的案桌前坐下,窗外朦胧的暖阳照在他的侧脸上。
他沉默片刻,说:“但愿他能安然无恙。”
……
塞外的黄沙上盖着层薄雪,寒风呼啸,细沙混着融化的雪水,令路面粘稠的像是沼泽。
战马彻夜奔腾,翻过一座座矮山坳,元吉腹部的鲜血顺着马颈滴落,沿途留下长长的血迹。
他面色惨白,神智浑噩,时常有翻身落马的迹象。
甄可笑一路拉着他,喊他的名字,他便咬破舌尖强行提神,可架不住伤口的血这般无止尽的流。
终于在越过一处山坡,暖阳迎面照射在元吉的面容上时,他半开半合的眼眸逐渐闭合,旋即摔落下马。
甄可笑拽不住缰绳,跟着翻倒。
下陷的雪很厚,元吉颓然地向下坡翻滚,甄可笑抱着他,两人就这样滚下了坡。
战马失去了束缚,朝着远方越跑越远,很快就只剩一道小小的黑影。
甄可笑挣扎着从雪地里爬起来,她抱着元吉哽咽地喊:“元吉,元吉你醒醒!”
元吉强撑着眼皮,嘶哑地说:“小姐,快走吧。”
甄可笑手掌摸过他血肉模糊的腹部,抬掌间满是粘稠的血,她吓地缩手。
她哭泣着说:“元吉,起来,我背你走。”
“不用了小姐。”元吉虚抬手臂,指着北边的方向,“往那走,会有人接应你。”
甄可笑看着那颤抖的手臂,血已凝固。她抓着元吉的手,哭着喊:“不,跟我一起走。我们一起走。”
“小姐将来要为将军报仇。”元吉挤着痛苦的笑,“小姐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元吉不能陪小姐走下去了。”
“不行!你说过要给我当一辈子护卫。”甄可笑用力抬着他的胳膊,“一辈子还很长。”
她抬了一会,可怎么抬都抬不动,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