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太炎先生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掩饰,不懦弱,不违心,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敢直面内心的人,从这短短的接触来看,何琪从钱玄与迅哥儿身上,已然看到了太炎先生的影子,这便是传承,也是一个民族永葆青春的秘诀。
“你不是有事求先生么?”迅哥儿突兀的说道。
“哦!对,赶紧说,说完就回去吧,反正中午没你饭吃。”钱玄帮腔道。
“不得无礼。”太炎先生笑骂道,捋了捋胡须,目光柔和,望着何琪道:“是何事?”
何琪如实道:“我们打算开一家棋馆,想请您老题个匾额。”
太炎先生疑惑道:“你们?”
钱玄急道:“是我提议的,我见豫才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个正行,刚好琪兄也没个工作,便想着开一家棋馆,一来可供琪兄传道授业,二来也给豫才找个事做,不至于整日无所事事,日渐颓废。”
迅哥儿不淡定了,暗地里踢了钱玄一脚,插话道:“德潜瞎胡说的,琪兄刚回国,就遭了劫,身无分文,我与钱玄入了股,想着帮衬帮衬。”
钱玄私下里竖起了大拇指,还是迅哥儿的话说的高明。
太炎先生冷落了两个爱徒,反倒看向了何琪,想听听何琪怎么说?
何琪只好如实道:“把他们俩说的合在一起,就是事情的全部。”
太炎先生又望着透明人启明,道:“你没入股?”
启明快速摇了摇头。
太炎先生明白了,德潜与豫才是怕因经商被责备,故才让何琪来说,随即拉下了脸,训斥道:“为师不是翁同酥,还没那么迂腐,本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非要曲折环绕,诉理不明。常言和光同尘,为师倒觉得你们俩身上的尘土同多了,该洗洗了。”
迅哥儿与钱玄被训斥的连连点头,瞅的何琪打心眼里笑了,所谓君子以直报怨,当即暗地里一人送一脚,以报方才所受之气。
太炎先生招来了赵元,收拾完了桌上的棋盘,又取来了三尺宣纸,问何琪道:“棋馆何名?”
何琪道:“合棋正!”
太炎先生当即挥毫写下了“何琪正”三个字,并认真的点评道:“人如其名。”
钱玄与迅哥儿巴着眼一望,顿时乐了,而何琪则尴尬道:“先生,怪我没讲清楚,是‘合棋正’,非‘何琪正。’”
太炎先生这回听清楚了,也笑了,只得又书写了一幅字,于是,何琪阴差阳错得了两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