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燕忽然发觉,羞红了脸,打了他一巴掌,斥道:“人家跟你说正事,你正经一点。”
文锦忙分辨道:“我正经听,正经看,你正经说。”
宇文燕忽然双手叉腰,对着府里怒道:“睿儿是你孙子,尚儿难道不是外孙!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我家锦郎时时照应,你焉能有今日?成天就知道呵斥我娘,什么妇道人家,又是妇人之见,你倒是老爷,挣钱去啊!”
文锦见她声情并茂,娇斥喝骂、嗔笑自如,分明一个护子的美貌少妇,忽然万分迷恋这人间烟火,久久不愿离去,眼中柔意弥漫,痴痴地看着她。
宇文燕见他发呆,便拉他的手,说道:“走,我们回家吃饭,谁稀罕?”
文锦突然怒极,大声喝道:“大胆!宇文老儿如此无礼,竟敢训斥将军夫人,我忍他不是一日两日,今日夫君为你出气,我非让他跪下不可!”说罢,拉起宇文燕便往府里走去。
宇文燕大惊失色,双手抱住他胳膊,拧着身子想拖住他,嘴里喝骂:“死锦郎,我说说而已,那是你岳父,也是你爹,你让他跪下,天打雷劈!”
文锦心中暗笑,也不理她,直走到正堂门口,才松开她的手,见宇文化成在正堂逗弄宇文睿,知道燕子所言非虚。
他轻咳一声,润了润嗓子,便南面而立,大声说道:“皇上口谕,宇文化成跪听。”
宇文化成身子一颤,不相信地看着文锦,看他不似顽笑,便如触电一般,从椅子上弹跳而起,疾步来至文锦面前,面北而跪,颤声说道:“罪臣宇文化成躬聆圣谕。”
“皇上口谕,宇文化成明日随慕华文锦入宫觐见。”
“臣领旨,谢恩!”宇文化成几乎瘫软。
文锦忙俯身扶他起来,嘴里贺道:“恭喜义父,此次进宫面圣,必是喜事,我看官复原职也未可知。“便把今日朝会情形大致说了。
宇文化成心绪开始舒朗,压抑心中几年的黑暗,终于被黎明的曙光一点一点驱散,直至心花灿烂,但他一向深沉,强压了喜悦之色,说道:“义父要先贺文锦晋升奋威将军,走,先去吃饭,陪义父小酌几杯。“
他扭头抢过宇文睿手中竹蜻蜓,递给慕华尚,又安慰宇文睿:“弟弟还小,你要让着弟弟。“
宇文睿咧嘴就哭了。
宇文燕见他们走远,把文锦悄悄拉到一边,便用手掐他,嘴里骂道:“死锦郎,你唬得我好苦。“
文锦却笑着问:“豹兄出去贩货,娘和柳依依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