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那许多匠人、参军随拓巴睿踏勘地形、修复栈道,大张旗鼓,不也是别有深意吗?”
乞伏仕面色微红:“殿下英明,老臣为太子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二皇子笑道:“彼此彼此,老三明知你用意,却并不阻止,不也正是此意?”说完,他与太尉相视而笑。
抬头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拓巴升,二皇子忽然快速说道:“仅此远远不够,此次机会千载难逢,若不从内部破之,难道让太子立此不朽之功?你遍布天下的喉舌,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送二皇子回来,拓巴升问乞伏仕:“二殿下为何要慕华文锦那许多档案?”
乞伏仕轻蔑地一笑:“查其言,观其行,觅其踪,寻其迹。”
拓巴升不解:“那又如何?”
乞伏仕转身对他阴森一笑:“寻其破绽,待机而动,一击毙之,以去三殿下臂膀。”
拓巴升浑身起栗,暗叹这权力的棋局,自己或是待死的棋子,他打定主意,即便违二皇子之命,也要尽快除掉慕华文锦,他若在朝中坐大,自己便死无葬身之地。
文锦于连升酒家,不时与燕子隔窗凝望,呆至天黑才极不情愿收拾行装,下楼离去,他独来独往,不带随从,出门便纵马疾驰,直奔西大营。
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一处险要关隘——鬼剃头!笔直的驿道在此处向右拐了一个急弯,驿道右侧,是密密丛丛的灌木,左侧却是光滑的绝壁,仿佛被鬼剃过的头颅一般,壁下一涧深水,咆哮而去。
半夜时分,天已黑透,月黑风轻,倦鸟偶鸣;文锦轻骑熟路,全速而过,毫不在意。
一根绳索突然跃地而起,高至马膝,奔马之势被生生勒住,战马一声长嘶,前腿跪倒,翻滚于地。
文锦前驱之势不减,从马上直飞出去,越过驿道,直坠涧底。
他迅速拔剑,于空中强刺,剑没至柄,插入绝壁,又被他下滑之势,向下拉了尺许。
文锦悬在半空,无处借力,便抬头向上看,峭壁之上,出现三个黑衣刺客,蒙面箭袖,手挽硬弓,蓄势待射。
他紧闭双目,仰天叹息:“此番命休也!还好与燕子见了最后一面”
耳边却传来兵刃撞击之声,他睁开眼,三个黑衣人已经不见,却多了一个伟岸的身躯。
那人将绊马索垂下绝壁,缓缓放至文锦身侧,文锦左手抓住绳子,右手拔出宝剑,那人手腕翻转,扬臂上挥,文锦借力一纵,向崖顶飞跃上去。